不过想来也是,这大比总不好带着对象的,她这样想着,完全不知道闻人潜只是刚走,并不是没来。
房忆安离开之后,柳萧又翻出几张符纸,动作飞快地画了几笔,要是房忆安没走,大概会一眼认出,这赫然是一张抑制鬼气的符纸。
虽说有柳萧的加入,一行人的战况也称不上轻松,羽月迟迟没有派人过来,祁响也一直没有消息,其他人就算经验再丰富,经历了长时间的巡逻,又有这么一堆鬼魂前仆后继,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得累了。
邢渺好容易找到了空闲,翻出手机想要联系祁响,电话还没打出去,忽觉心口一凉,手指无意识松了,手机从手中脱落,掉入了脚下的森林。
她愣了愣,低头看时,只见一根苍白的骨刃当胸穿过,刀尖还在往下滴血。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房忆安愣了几秒钟,往邢渺的方向猛扑过去:“副队长!”
那个偷袭的赫然是个鬼修,浑身上下烂得只剩白骨,只有一张脸娇美如花,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得了手便打算抽刀遁走。
然而,还没等他把刀给拔出来,一把灵剑凌空飞来,伴随着一道脆响,竟是直接把他的胳膊给剁了下来。
那鬼修痛叫一声,捂着胳膊往后退去,面目狰狞地望向来人。
那是个剑修,穿着与气质格格不入的合欢宗制服,神情冷淡,却汹涌着冷冽的杀气。
那鬼修年纪尚轻,不知道这几乎出自本能的恐惧从何而来,心中一时只剩下一个逃跑的念头,连武器都不要了,带着自己的断臂就要溜之大吉。
柳萧又哪能被他这么随随便便地跑了,又是一剑挥出,这次直接把他剩下的三肢都给斩了下来,熊熊火焰覆盖了断面,阻止鬼修找到机会断肢再生。
邢渺的身躯从半空坠落,房忆安忙扑上去接住她,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围拢过来,一个个紧张得不行。
一人忙掏出随身的灵丹给邢渺吃了,有略通医疗之术的,赶上来帮她止血。
邢渺却捉住一人的手,声音虚弱:“别管我,刚才没有伤到要害,先去对付那些鬼要紧。快去看看灵背龟!”
此话一出,房忆安才如梦初醒,急忙回头看去,却见那些鬼早已停止了进攻,它们聚集在一起,拧成一股飞快旋转,须臾间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而就在漩涡中心,赫然又是一只鬼修。
她的修为显然比刚才偷袭邢渺的那个要高得多,她一手持幡,冰冷双眼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看见同伴被抓,甚至没有多给一个眼神。
阴风阵阵,那法器在空中肆意纷飞,在月光之下折射出不同寻常的色泽。
柳萧一眼看出这在场的那些鬼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唯一的威胁就是那个持幡的鬼修,他察觉到了那鬼修手中的幡并非凡物,抛下手中那只痛得直抖的鬼修就要去夺那幡。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又是一道鬼影横插一脚,与柳萧缠斗在了一起,不仅如此,从各个角落又冒出了不少鬼修来,其中几只配合着对柳萧展开围攻,其他一些则扑向了捉鬼队的修士们。
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多鬼修,其他人也有些惊讶,尽管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一看便知不怀好意,当下抽出武器冲了上去。
柳萧一边对付那只鬼修,一边留意着灵背龟的状况,那灵背龟周身原本是有一道结界保护着,然而此时此刻,在那鬼修用幡聚集而成的强烈鬼气的猛烈攻势之下,那结界开始摇晃起来,无数水波般的纹路凭空荡漾开,竟是呈现出了几分破裂的趋势。
这些鬼是冲着灵背龟来的。
柳萧心头一紧,反手就是一剑挥出,那鬼修却抛出一个法器,将凌厉的剑气尽数吞入其中。
“你身上有很重的鬼气,”鬼修饶有兴致道,“而且你很着急,你想要那头灵背龟吗?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可以把那灵背龟分你一点。”
柳萧没有理会他,灵剑的攻势愈发猛烈,那只鬼修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正想再说几句,柳萧当头又是一剑,剑刃生生陷入鬼的躯体,被对方聚起鬼气拼命挡下。
柳萧懒得和这只鬼修多掰扯,飞起一脚将他踹了几百米远,转头就要去对付那持幡的鬼修,其他鬼被他的势头吓到,一时也没敢上前。
然而刚才那几只鬼修拖了太久的时间,柳萧还没来得及冲上前去,灵背龟便仰起脖颈发出一道嘶吼,只见那道无形的屏障现出身形,从某个角落开始发白变脆,在柳萧赶到之前,那道由无数鬼魂组成的旋风便再一次给了那道结界重重一击。
这一次,那道结界终于支撑不住,在迎面而来的鬼气之下四分五裂。
也就是在这时候,那鬼修将手中的幡猛地一挥,那道旋风随即四散开去,如同一团漆黑如墨的乌云在空中变幻,最后竟是凝聚成了一个碗形的结界,向灵背龟沉沉压下。
柳萧眸光一凌,脚下的灵剑打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弯,在那道结界彻底闭合之前一头扎进了那团乌云之中——
作者有话说:呃啊才发现133章忘记取标题和一句话简介了……
第136章棺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那持幡的鬼修将幡一甩,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眸光微动,望向那结界之中的目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之内,不仅是那些鬼修,房忆安和其他捉鬼队的人也没料到柳萧居然会这样不顾死活地直接冲进去。
“忆安,那是你的朋友吗?”一名捉鬼队的队员扬声问,他们也看见了刚才房忆安和柳萧的对话,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也知道柳萧在暗中帮他们,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房忆安回过神来,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可糟糕了,”那人喃喃,“这灵背龟对他来说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吗?”
“我不太清楚,”房忆安顿了顿,问那队员,“这结界很难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