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林芊雅的脸颊、耳朵、乃至脖颈,瞬间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
她猛地用锦被蒙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就此长眠不醒。
那不是我!绝对不可能!
那一定是我被什么邪魔附体了!
对,不是我,不是我。
啊啊啊啊啊,让我死吧!!!
就在她羞愤欲死,试图把自己闷死在被子裡时,身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拉下了她蒙头的锦被。
叶英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
他衣衫整齐,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只是眼底带着一丝浅淡的、难以解读的复杂神色,仔细看去,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若再详细的看,便能发现脖子领口那处红痕?!
林芊雅一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闭上眼,鸵鸟似的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哀嚎:“你……你别看我!”
她现在完全无法直视他!只要一看到他,脑海里就会自动播放那些她“强扑”他的画面,她简直没脸活了!
叶英看着她连白皙的后颈都染上了绯红,整个人羞得快要冒烟,那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与前三日那个热情如火、大胆直白的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声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不看了?”
这三个字如同火上浇油,林芊雅猛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看了不看了!你……你快出去!”
她现在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来消化这巨大的羞耻,以及思考未来几十年该如何在藏剑山庄,尤其是在叶英面前做人。
要不她今天就去找个湖跳了吧?她看西湖挺适合埋尸的。
叶英看着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是彻底恢复了。回想起这三日的光景,尤其是最后那一晚……他眼底那丝笑意终于掩藏不住,浅浅地漾开。
他并未依言离开,反而伸手,轻轻拂开她散落在颊边的一缕青丝。
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林芊雅浑身一颤。
“无妨。”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纯阳子前辈说,那是‘疫气’所致,并非你本意。”
林芊雅依旧不肯抬头,声音闷闷的:“那……那也不是理由……”就算是疫气,那些话……那些事……也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由她做出来的啊!
“嗯。”叶英应了一声,似乎沉吟了一下,才用一种极其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般的语气说道,“其实……也尚可。”
林芊雅:“……?”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尚可?
还没等她细想,叶英已经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然:“起身用膳吧。父亲……和几位弟弟,想必也很‘关心’你的状况。”他特意在“关心”二字上,微微停顿了一下。
林芊雅瞬间僵住,连羞耻都暂时忘了。
公公!还有叶晖他们!她都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啊啊啊啊!
看来,她需要思考的,不仅仅是如何面对叶英,而是如何面对整个藏剑山庄了。
林芊雅绝望地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生无可恋的呜咽。
而转身走向外间的叶英,回想起她方才羞窘至极的模样,再对比前三日的大胆,唇角终究是抑制不住地,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