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叶惜人又拍了拍脑袋,想起一件事,“我忘了留住我爹,得让他等等!”
一早晚叶沛就要去上朝,她拿到证据时叶沛早走了,必须让他等等。
说完,她脑袋往前走,抬起下巴。
一张娇俏的脸就这么突兀出现在面前,额前碎发微翘,皮肤光滑白皙,几乎毫无瑕疵,眉目如画,大大的眼睛闭着,小巧的鼻子屏住呼吸,浓密的睫毛落下两扇阴影。
——显然,她在示意严丹青动手。
靠的这么近,她的嘟囔声似在耳边:“你动手竟一点都不疼,但你怎么不早说,之前撞墙、抹脖……差点疼死我。”
严丹青:“……”
他试图动手的,没来得及。
叶惜人的脸就在眼前,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眼睑颤了颤,缓缓伸出手,比上一次更干净的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用力。
叶惜人顿时眼前一黑。
“等……”严丹青闭上眼睛,“叶沛会等吗?”-
“砰!”
叶沛晕了过去。
叶惜人收回木棍,咬牙切齿:“我都说了让你等等,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我真的只是让你等着我去拿证据,好多人证物证的,那些东西可比你帮人顶罪有用多了!”
在叶沛的视角当中,昨日是三月初二,他与女儿刚刚大吵一架,叶惜人怒斥他为严丹青顶罪的行为,试图阻拦他送死。
所以,今日叶惜人让他等、让他跟着一起去拿「证据」,叶沛都不相信,他理所当然认为是女儿为了阻止他上朝想出来的招数,根本不管,死活就是不等……
没办法,叶惜人只好「强迫」他等了。
严丹青:“……”
——也是挺孝顺。
叶惜人才不在意这些,她可是打断哥手、砸了祖母观音像、给全家下过毒的人,只是「强留」叶沛而已,不算什么,她下手很有准头的。
就算失误了……
没事,大不了重来!
她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次比一次干的事情多,一次比一次累得很,这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断断续续。
「今日」严丹青更靠近地牢栅栏,草秸仍然堆在面前,叶惜人熟练地伸出手准备扒拉。但察觉自己的手已经伸到严丹青脚边,莫名不好意思……她的手一转,去扒拉旁边的一小堆草秸。
严丹青瞳孔一缩,呼吸急促:“别!”
叶惜人已经扒开了。
下面是一排不知道死了还是晕了的老鼠,平平整整一字排开,头都朝着一个方向躺着,安安静静……
叶惜人:“?”
——怪不得这两回都没见着老鼠。
她表情古怪,又把草秸盖回去,嘟囔:“你这是什么爱好?”
严丹青:“……”
他僵硬地坐在里面,一动不动,看起来很是平静,依旧宛如高悬明月,清冷又从容,只一对耳朵动了动,耳根微红。
叶惜人坐在栅栏外面,算了算时间还早,有些好奇:“如果没有和谈的事情,你和赤盏兰策谁胜谁负啊?”
严丹青想了想,回答:“五五开。”
于淮安渠僵持,便是因为他和赤盏兰策谁都奈何不了谁,他能赢,但身后有太多人扯后腿,赤盏兰策能赢,可这里是大梁的土地,骑兵深入腹地,同样面临难题。
“那要是你和赤盏兰策都死了呢?”叶惜人继续问。
“严家军和北燕军不乱……”严丹青认真回答:“依旧是五五开。”
“你死了,赤盏兰策活着呢?”
“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