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被关在宗人府很有经验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但杨惜这次进宗人府,心态上已经平和了许多,在劳作的间隙,还能劝慰淑妃,把淑妃照顾得很好。
他们母子俩一同在宗人府内待了几日,杨惜便寻到机会与贺萦怀带领的一小队金吾卫里应外合,将淑妃秘密护送出去了。
杨惜每想起《燕武本纪》中淑妃受魏添欺辱后,在宗人府内投井自尽的凄凉下场,便觉得胸口闷得难受。他早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一定会将淑妃护好。
淑妃被送走翌日,宗人府看守发现人不见了,正要上报时,杨惜放下清扫工具,悠悠行至他们身前,道,“本宫乃大燕太子萧成亭,国贼矫诏,擅将我与母妃废位,关入宗人府。”
“本宫会老老实实待在此处,只是,恳请诸位放过我母妃,她只是一介无辜妇人。”
“若上面问起,诸位说她在祸乱中失散了即可。若诸位肯卖本宫这个面子,本宫定不会忘记各位今日的恩情。”
看守们起初还很犹豫,藏身在暗处的北衙影卫与萧鸿雪派来暗中保护杨惜的王府府兵突然现身,将匕首轻轻抵上了他们的脖颈。
恩威并施之下,看守们还是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时,桌边的烛火随夜风轻轻晃动了一下,杨惜收回思绪,望向门扇,唇角扬起一抹笑。
“阿雉。”杨惜站起身,轻声唤了一句。
下一刻,门扇被推开,萧鸿雪挟着一身细碎的清雪和月色踏入房内,一把将杨惜揽入了自己怀中,紧紧抱着他,“哥哥……”
“哥哥,阿雉依照你先前所托,组织府兵救济了许多流民百姓,今日还在宫中救下了靖北侯世子。”
萧鸿雪将头埋在杨惜颈窝蹭了蹭,接着道,“近日都忙得有些晕头转向了,实在辛苦,哥哥打算怎么奖励阿雉?”
杨惜笑着摸了摸萧鸿雪的头,“我们阿雉这么乖,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了。”
杨惜话音刚落,萧鸿雪就轻轻攥着他的手腕将他抵到榻前,眸中是翻涌的欲色,“那阿雉想要哥哥。”
杨惜没有挣扎,望着萧鸿雪轻笑了一声。
“哥哥笑什么?”萧鸿雪认真地看着杨惜的眼睛,有些疑惑。
“笑……这样才是真偷情吧?”
“哥哥还挺有福气啊,有这么大个美人每夜都不辞辛劳,越过重重宫禁,来和哥哥私会。”
杨惜伸手摸了摸萧鸿雪昳丽的眉眼,笑着打趣道。
“福气?”
萧鸿雪轻轻捧起杨惜的双手,看着他因劳作而布满细小伤口,变得很是粗粝的掌背,满眼心疼,语调中带着些怨气,“哥哥都这样了,还福气呢……”
“哥哥,如果受不了的话……阿雉可以想想办法,直接杀了魏添。”
“依谢仆射的说法,时机还未到,你与新帝关系特殊,时时被魏氏兄妹盯着,千万不可妄动。”
“而且我也没这么娇贵,不疼的。”杨惜笑眯眯地回握住了萧鸿雪的手。
“有北衙影卫在暗中盯着,也没人敢过分欺凌,我就是做些很普通的活计,谢仆射让他府上幕僚写我在宗人府‘受尽折磨,其苦万状’,我还觉得实在夸张……”
“对了,阿雉方才不是说……想要哥哥?”
杨惜主动伸臂环住了萧鸿雪的脖颈,“哥哥给你。”
谁知萧鸿雪深吸一口气,用力回抱住了杨惜,声音闷闷地回道,“算了……哥哥白日辛苦,晚上还要被阿雉折腾,阿雉心疼哥哥,舍不得。”
“阿雉再抱会儿哥哥就走,等事情都过去,阿雉再找哥哥好好把奖励补上。”
“好。”杨惜笑着吻了吻萧鸿雪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