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了,吓猪。”
屠留很是轻松地弯了弯唇角,那浅淡的笑意却让所有秽香都脊背发凉。
这种场景,当然是看起来已经死了的织月露脸,能达到最好的恐吓效果啦。
屠留很自信,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人类心理知识,能做到一击必中,说不定能把这头猪当场直接昏过去,也省得她再浪费力气了。
做了亏心事的人最胆小,根本不用怎么诈,就会轻易露出破绽——
屠留一边给织月打结,一边注意着下方的动静。
方家老小看着不是很习惯自己当猪的身份,已经一连撞倒了一张桌子,碰翻了三只碗。
“确实不像是猪妖。”槐姑由此得出结论。
屠留心下了然,如果它原本就是一头猪的话,不至于无法驯服自己的四肢。
可是现在……前蹄后蹄各走各的,整个身体扭曲不已,连叫也不敢叫,估计是觉得丢人,怕方家的其他人听到动静。
从屠留跃至房梁之上,再到她给织月绑好安全的位置,这只猪在下边一无所成,只是多碰撒了一地的香灰和贡品,仅此而已。
他大概率是纯粹体验了一下当猪的感觉,而不是原本就是猪——要不然早就行动了。
屠留再次确认了纱衣的位置,方家这人在进入祠堂之前,是将纱衣法器折叠着掖在腰间的,现在那抹淡青色却不见了,应当是藏在了它肥厚的身下。
那猪长嚎一声,就地打了个不太熟练的滚,似乎在尝试用它的蹄子去够眼前的什么东西。
“好机会。”屠留出声,作为对织月的提醒。
她手握雷击木剑,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正正好踩在翻过身来的猪脑袋上。
“哇嗷嗷——”脚下的猪发出类似人的声音,叫得凄惨无比。
再用木剑花砍几刀,仿佛给肉进行上菜之前的工序一样,屠留使来是相当的顺手。
就是脚下有点滑溜,站得不稳。
织月在屠留背上东倒西歪,一不小心,头重脚轻地往下栽。
屠留也不急,任由织月的脸出现在猪形态的方家老幺眼前。
这么一来,脚下的猪连叫喊也停了,完全瘫在地上。
可能是伤得太重,同时还被冤鬼还魂吓毁了。
“这香灰是栀子味?”屠留还有空看了一眼地上翻倒的香灰盒,得出结论。
这盘假的香灰是栀子味,意味着真的也是。因为织月的伪装能不被发现,原本的气味应当与之一致。
“嗯嗯。”织月一脸茫然,浑然不知屠留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既然是从织月身上拿走的法器,那么要使用这块纱布,一定要与和她香魂有关的事物做联系。
最容易想到的可能性,就是织月生前的香魂,是栀子味的。
至于天赋如何嘛……屠留看着脚下已经昏迷的猪,陷入沉思。
那块纱布已经被织月捡了起来,非常宝贝地捧在手中。
她完全不记得灵力招数,但却能在法器到手的第一时间,如臂使指,将它绕在指尖。
比方才在擂台上方家这个人的动作要自然得多。
“你还记得有什么能清洗这纱布的法决吗?”她看了一眼织月爱不释手的模样,无奈道。
虽然东西拿是拿到手了,但它刚才那段在猪旁边打滚的经历……要是最后送给蔺红叶,他不知道要多么膈应呢。
“抱歉……我不清楚。”织月很是可怜地摇摇头,生怕屠留对此感到不满,连忙补上,“我可以帮你去洗的——!”
“不用了。”虐待死人可不好,更别说屠留还要把织月安回肉身里去,暂时不考虑在这里浪费时间。
“跟上来。”屠留又给那昏死过去的猪补了一刀,将自己放在织月身上的魂体回收。
不然等下一不小心,把她自己的一小部分也放进织月身体里,那就糟了。
“有没有人知道怎么借尸还魂?”屠留直接提问,指望魂体领域中的众秽香能给出一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