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把无形的匕首刺进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挑个好日子,为你的臣民和你的家国殉葬吧……”温辞筠缓缓推开禅房的木门,“……大魏朝……最后的太子殿下……”
寻着来时的路,温辞筠的步子越发轻快,脸上久违地挂上笑意,她的计谋开始了!
她准备了十余年的“剧目”,将要在这新的一年敲锣打鼓地重磅上演……
而她现在还多了一个“结局”可以选择——她怀孕了,怀的是季卿砚的孩子,是云秦正统的血脉!
如何登上九州之主帝位的不能是这个孩子?
她要用这一年的岁月,好好为季卿砚打一把锁,锁住他的忠心,倾力扶持这个孩子,在这个孩子坐稳九州前守住江山!
之后……
杀了他。
而人选她定下了。
出了寺门,便看着等候她良久的谢芷,温辞筠含笑着朝她走去,随后塞了她一块饼饵。
“在此等多久了?适才寒山大师给的贡品,好东西我给你留了一个尝尝?”
“嗯。”
谢芷接下饼饵啃了一口,太干了不好吃!
“接下来做甚?回彭城还是卫都?”谢芷问道,“还有彭城你怎突然没了人?又怎么和季卿砚在一处了?他晓得你身份后,昨夜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伤你……”
半捂嘴笑着正仔细打量她的谢芷,温辞筠道:“并无事,暂时也不回云秦……小芷你向来最听我话。”
盯着温辞筠似软润了些的腰,谢芷微皱眉道:“你还胖了?有什么新吩咐?”
一路闲逛着,温辞筠在一旁的小摊前买了包糖炒栗子,叫谢芷掏钱道:“昨夜你与他交手了,比之彭城,你有多大几率能杀了他?”
收好钱袋,谢芷想了想摇摇头道:“他比我想象中要厉害许多,若以我现在的水准,倾力而为也不过只能将他重伤,伤不了性命。”
塞了颗拨好的栗子入谢芷的嘴中,温辞筠笑看着她忧郁的眉头道:“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便没有超过他的机会?”
“你便如此希望我杀了他?为何?”
回味着唇边的绕指香,谢芷觉得果然还是与温辞筠在一处才是件美事,香香软软的多叫人迷恋。
这是与言以歌不一般的吸引,温辞筠是一捧水中月,总想叫人抓住却总是错过,却又一直引诱着……
得不到、靠不近的总叫人心痒。
“……因为这世间我只信你一人……”温辞筠说着抬头看向谢芷,“就此留在云秦,你此后的任务便是杀了季卿砚……不是现在,而是在数十年后,届时我会告诉你何谓时机……”
可她分明还剩一岁生机,若是想要报仇,自然是要手刃之才可瞑目!
“为何是那么久以后?那时你……”
你早已化为一捧黄土、一副枯骨、一段青史……
“……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温辞筠拉着她的手,将她欲出的泪痕拭去,“……明岁除夕我们再一起过年,我还得回去搭戏台呢。”
“嗯,我听话……姐姐……我定会在你的陵前手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