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友,你有所不知。”
“师兄虽是单水灵根,天资过人,可天生体弱,根骨薄弱,地宫窄小,不宜早早结契。”裴明鹤淡淡道,“门内散仙曾卜过的,师兄要保持元阳之体修炼,方能勘破大道。若元阳体破,恐身体受到伤害,发育不全,有碍大道。”
裴明鹤走近了些,弯下腰,赛桃要躲他,却反被擒住了下颌,
“如今,师兄被你破了元阳之体,地宫受损,恐怕難当道侣的职责,要好好修养,不能同你结契了。”
裴明鹤把结契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没有允许你碰我的道侣,”燕溪山却是全然不理会裴明鹤的话,护住赛桃,一把将人推开,“我只听妻子的话——除了他,谁说的话在我这里都不作数。”
燕溪山定定地看向怀里的人,上下嘴唇摩挲,脸颊難得地透出一层薄红,问:
“赛桃,”
“你可愿意做我的道侣?”
前面是男主,后面是师弟和徒弟,这么多双眼睛同时盯着赛桃,好像要把他的身体烫出一个洞来,赛桃只是个炮灰,哪里习惯被人这么盯着看。
一下子便受不住了,扑进燕溪山的怀中,双手抓着对方宽大的衣袍,细细柔柔地说:
“我愿意的……夫君,我愿意做你的道侣……”
猫声音叫一样,
身体又瘦,缩起来只有一点点大,埋在燕溪山怀里,倒真像团猫。
夫君,
燕溪山在脑海中,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心口烫的不像话。
一瞬间,他有千言萬语想要对赛桃说,就像人间最平凡的夫妻那样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可他天资聪颖,早早断了尘缘,只在话本里见过夫妻,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怕吓到了怀里的人。
于是,最后燕溪山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妻子的背。
仿佛在说,
我在,
我也愿意。
两个人气息交织,明明还未成婚结契,却好像真的成了夫妻似的。
叫旁观者看得是……
怒从心头起。
貝茂清三两步上前,作势就要分开两人,指着燕溪山的鼻子就骂,
“混账东西,不通人言!你听不见么?早早结契,有伤我师父根骨!你心思竟这样歹毒,要置我师父于死地!”
裴明鹤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燕小友。”
“你瞧这事闹的……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师兄,就该为了师兄的根骨着想,主动退出,从此与师兄再也不见才是。”裴明鹤笑着说,“燕小友,在下仰慕您很久了,在下想……您应该不是那种没有气度的人吧?”
身后的几位长老与成群的弟子闻言,也纷纷赞同裴明鹤的话。
“是啊,少宗主这才多大,比门内的猫都长不了几岁,就要与人谈婚论嫁,实在是太早了。”
“谁说不是呢……再说了,燕溪山现在修为盡失,废人一个,小宗主从小被人这么金尊玉贵地养着,哪里能相配。”
“再说了……这燕溪山怎么长得这样高大,与小宗主站在一起全然不登对,不知道的以为是兔子和山怪结亲,多怪异。”
“就是说啊,体型相差这么大,要是真的成了道侣,小宗主不得被弄坏弄烂掉,不成不成,我们宗就这么一个少宗主,坏了可就没有了!”
“啧啧……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么,小宗主今天就没从榻上起来过!”
“这燕溪山,当真是不知节製,怎么能入我们万象宗的门。”
这身边的人,就没有赞成这桩婚事的。
燕溪山却是正眼也不看众人,只是把住赛桃的脉,微微抬眉,淡淡道,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