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急了,“您方才也看见了,大将军突然被人五花大绑地架出来,今天奈芙努特女神不悦,陛下心情也很糟,您还是不要执意在今天冒犯好了。”
今天晴转暴雨,埃及人相信多变的天气表征着神明的心情,而奈芙努特是潮湿、露水与雨水之神,今天的暴雨让埃及人感受到了女神的陰霾。
只不过,
心情阴霾的,并不只有奈芙努特女神。
阿赫那茲浑身都被淋透了。
下官头上顶着一片巨大的芭蕉叶遮雨,而阿赫那茲柱子一般地杵在雨中,一动不动。
直到侧殿正门处,走出来两个人。
是美伦普塔和赛桃。
赛桃被人打横死死地抱在懷里,只露出半张瓷白的侧脸,在昏暗的雨天里,发出淡淡莹白的光。好像一轮小月亮,被人徒手摘下,揽入懷中。
下官急了,也不顾上下级关系,重重地用手掌去压阿赫那兹的肩膀,两人狼狈跪下。
他们两人是没有资格直视法老的。
阿赫那兹的膝盖没有缓冲,哐啷一声着地,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仰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美伦普塔怀里的人。
那样瘦、那样小一只,却已经滚过不同男人的怀里,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的小妻子。
多可恨。
美伦普塔还是注意到了阿赫那兹的目光。
他停下脚步,身旁撑着直杆伞的仆从不敢怠慢,连忙停下。
那伞缘,恰好停在阿赫那兹头顶上方。
雨流如注,从伞缘滑落,淅淅沥沥地浇在阿赫那兹头上。
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条落水犬了。
美伦普塔正眼也不看他,只是对着怀里的人小声说:
“赛桃,”
“我的勤务官似乎和你有话要讲,”
“想和他聊聊吗?”
暗处的手掌,压在了柔软细嫩的肉上。
一用力,便溢出透亮湿濡的水来,面上不显,但怀里的小神官已然受尽了折磨,一身软绵的肤肉发颤,小口无意识的张开,舌头探了出去,怎么也收不回来。
这个样子,
怎么能和别人说话呢?
只怕是一开口,男主就知道他被人弄得坏掉了。
不行不行,
太丢人了。
赛桃一味地哭和搖头,把自己的脸埋进美伦普塔的胸膛里,双手攥拳,不停地捶打着美伦普塔的胸膛。
像给某种小动物顺毛似的,美伦普塔伸出一只手,顺着赛桃的脊背一下一下地抚摸,声音不觉柔了下来:
“怎么这么爱哭?”
“刚刚哭得还不够多吗……真怀疑你是尼罗河的水捏出来的。”
“爱卿,”美伦普塔无奈地笑了笑,“真遗憾,我的妻子似乎不想和你说话。”
言毕,美伦普塔转身离去。
鞋子踩在满地的雨水上,远去的脚步声是那么刺耳。
阿赫那兹死死地看着两人淡去的背影,哐啷一声,瘫坐在地上。
“大人——大人呀!地上的水不干净,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的!”
仆从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