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譬如我,前几日在梦中总是见到我那已故几年的发妻,来这里拜了一次后便再也没梦见她了……”
陆青棠听着,朝他手中的竹篮一看,只见其间放着一块香囊,她便问:“大哥,你这块香囊好生精美,是从何处得来的啊?”
男人道:“小姐真是慧眼识珠,这块香囊便是庙中所得的。”
“去哪里领呀?”
陆青棠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可爱,那大哥自是如实道:“小姐你去后院拜一下那个佛像,倘若你有什么心愿,佛能助你实现便会凭空出现一个香囊,你回家把这个香囊供奉个七日,你的愿望定能实现。”
“多谢大哥。”
待那人离开后,陆青棠和江浔白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好奇。
陆青棠问:“去拜一下?”
江浔白点点头:“去看看。”
两人朝男子所说的方向走去,按男子所说,这般灵验的佛像应当有很多人,但陆青棠和江浔白走进后院时,那里人迹罕至,没什么人,将外头密密麻麻的香客隔绝在外。
陆青棠又走了几步,在她看清面前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差点惊呼出声,见她顿住脚步,江浔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他们面前是一尊人面蛇身的佛像。
蛇身盘旋交缠,栩栩如生,人面双目紧闭,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周遭透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而距那神像不远处,一株海棠花开得正艳。
分明是六月中旬,处于山顶的逢春庙中一棵海棠树开得灼灼热烈。
陆青棠忽略心中的不适感,轻声道:“拜一下?”
江浔白回:“我向来不信鬼神之事。”
陆青棠将目光移到他的手腕上,看着那顺着白皙的手腕露出的系在佛珠上的绳子,揶揄道:“那你还戴着佛珠?”
江浔白玩笑道:“兴许是前世某个人为我求的呢。”
否则,这串佛珠便不会出生就在他身上了。
江家人当时也对这串佛珠感到很担忧,但后来见佛珠并未伤害到江浔白,甚至还可以作为江浔白的法宝后,他们渐渐放松了警惕。
“哎——你哭什么?”
江浔白回眸便见一行清泪在陆青棠脸上哗地滑下。
陆青棠也不知自己为何一看见江浔白的佛珠就落泪,方才江浔白分明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此事,可她顿时就觉得压抑不已,仿佛无穷无尽的悲伤向她涌来,将她吞噬殆尽。
在看见陆青棠脸上的泪水时,江浔白顿时只觉心如刀绞,他下意识地要伸出手为她擦去眼泪,却在下一刻硬生生地顿住了手,他玉白修长的手顿在虚空中。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的冒犯性,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块手帕,将它递给陆青棠,他无意识地弯下腰,凝视着陆青棠,放缓了声音:“别哭了。”
陆青棠接过手帕,抬眸看向江浔白,任由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她喃喃道:“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