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盈不满地嘀咕:“你自己不也喝。”
真是——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时盈:“少管我。”
黎洲在她旁边位置坐下,拿着罐子不给她,见她来抢也只是捏在手里:“我还是你哥就得管你。”
时盈皱着眉伸手去拿,她一只手撑在椅子边,另一只手努力够过去。
“自以为我喊了你几年哥你就真是我哥了,我最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还以为自己——”
时盈手扑个空,猛然抓在黎洲手腕上,她惊了下,抬头对上他冷淡的视线,火苗从她眼底窜高了下,烧在心尖,话戛然而止。
“以为我什么?”黎洲神色平静,他酒味染了淡淡一层在皮肤毛孔里,一种冰凉又阴郁的气场围绕在身边,他低低道,“不管是当你哥还是男朋友我都有经验……虞时盈,你什么酒量我还不清楚吗?”
时盈呼吸沉住了,因为她看到黎洲的眼睛,像无边的黑洞,她有点被惊吓到。
黎洲还在盯着她:“不听话你知道我会怎么样的。”
“毕竟我这种变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19章求和解
她那段不健康的初恋,此时是回旋镖,镖镖致命。
她如果闹脾气不听他的会怎么样?
时盈几乎立马就想到,她真正见识到黎洲恶劣的那一面,是某个狂风暴雨里的深夜,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一个小时前,时盈在清吧喝了两杯漂亮饮料就把自己干得烂醉。
她向黎洲再三解释她真的只是去为了拍漂亮照片,没有跟里面长得很好看的调酒小哥哥说话,有人跟她搭讪她也都说了自己有男朋友。
可黎洲冷着脸,不管她解释再多冰冻也化不开,他看起来是什么都没说,可时盈了解他就知道,他这个反应就是生气了。
时盈委屈得没法了,真的不知道黎洲是因为什么生气。
恋人和兄妹是不一样的,时盈当然知道,但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她还不至于犯了什么无法被原谅的弥天大错。
从小到大时盈最会的一件事就是哄黎洲高兴。
外面电闪雷鸣,风刮得老房子的窗户“哐哐”作响,时盈被黎洲抱在怀里,在她以为已经哄好的后一秒,被他压着手腕死死按住,他眯起眼睛盯着她,用一种几乎能把她吞噬的眼神,任她被弄得眼泪汪汪也不停下来,然后看着她的眼泪,冷静地问她长记性没。
怎么敢不长记性呢。
她乖得不能再乖的点头,说她长记性了,绝对长记性了。
那一次的后果就是黎洲大半夜在浴室洗了快一个小时的床单。
她最贴身的东西只会放心地丢给黎洲,因为像她这样的懒蛋,脏了扔在那里大半天都不洗,黎洲讲她,她敷衍地应一应,最后他还是会冷着脸无奈地来帮她做。
时盈不喜欢做的,黎洲嘴上说得再绝情,最后都会给她兜底。
在每一次更亲密的关系之后,时盈总觉得自己又重新认识了一次黎洲。
掩饰在他冷淡外表下的,是恶劣,阴暗,就像深渊里的恶龙,总在某一时刻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此时时盈手还握在黎洲手腕上,阳光照在皮肤上是没有血色的苍白,他皮肤冰凉。
于是让时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一次。
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
阴寒的气息像毒蛇缠绕上她。
她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松开手,重新坐回去。
不喝就不喝,才不因为这个和他在这里闹,他不怕丢脸她还怕呢。
再说,叶青序还在。
时盈于是拿了瓶茶饮,拧开,猛灌了一大口。
这还是分开五年后第一次,两人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什么也没再说,就像从没有发生过那些矛盾,和不愉快一样。
也是时盈第一次能仔细地看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