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玧白眼神一暗,回头一看,发现到此的果真不是谢正德本人,而是一个。。。
“属下乃大将军府里管事,将军军务缠身无法亲至,特派属下代为商议。”
竟只派个管事来。
裴玧白冷哼一声,看来这位大将军,倒也没把自家孙儿的性命当真放在心上。
“嗐无妨无妨!”陈华典忙起身相迎,殷勤地引他入座:“都一样都一样的!不知将军近来身体可好啊?听说北边又有战事了,他老人家竟还想亲自领兵,哎呀你们身边的人可得好好劝劝,他如今年纪大了,可比不得年轻时。”
裴玧白起身就走。
那管事立即叫住他,“裴公子请留步。”
裴玧白:“大将军没有诚意,我何必在此?”
“没事不用留步,你走你走!”陈华典朝裴玧白挥手,然后对那管事道:“他就一小辈,听不听无所谓,但是我们啊!”他环绕了一圈,“我们几个都在呢,大将军他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吧。”
管事微抬手掌推却掉陈华典的盛意,走到裴玧白身旁,抱拳道:“裴公子,我家小公子还被押在您手上,请容属下先看一眼,以确保他真的安全。”
陈曼文、陈华典、陆长风:“!!!!!!”
小公子?
被裴玧白关着?
几人眼对着眼,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裴玧白略一沉吟,然后淡淡回道:“可以。”
紧接着在众人的目光下,那管事便跟随着裴玧白的脚步离开了。
余下的人还在一阵呆愣中,陈华典掐了自己一把,又锤了锤陆长风的胳膊,“我。。。我没听错吧,他口中的小公子,是。。。是谢天明?大将军的孙儿?”
无人理会他。
“他!他是真的疯了!”陈华典起身跑到陈曼文身前,“表姐你就这么看着裴玧白胡作非为?!”
陈曼文的眼底还有些震惊,但现在裴玧白一走,她也懒得继续做戏,抬手随意抹掉眼下泪痕,表情逐渐狠厉起来,“你也不看看我如今还能不能管得住他?”
“本事这么大,连当朝大将军的人都敢绑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忤逆!他这是忤逆!”堂中几个人愤愤不平道:“先是抢了我们的商局,而后威胁断绝,现在还敢绑了大将军府的小公子,他简直是!大不敬!大逆不道!”
陈曼文的眼神冷冷落到他们身上,语气淡漠,“还说呢,把东西好好放到你们手上,却没一个能守住的。”
“当初我说我来掌管晋熙堂,你们嫌我是个女子,说妇道人家难堪大任,撑不起大事,于是个个来分一杯羹,现在守不住了,又来找我,寻我撑腰,怎么各位现在才知道,我也是陈家的人吗?!”
她忽地执拗起当年之事,冷声问道:“我就问你们,我陈曼文怎么就没权利执掌商局,怎么就担不得这担子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
但还是少有人真正明她心中之意,更多的还是撇开嘴,自作坦然地不搭理。
“姐。。。”陈华典笑笑,“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陈曼文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局面。”
“哼。”有位连陈曼文都记不得身份的男子嘲弄一声,“若是那商局落到你手上,谁知道到时候你是姓裴还是姓陈了,而我们管着,至少还能实实在在地落到陈家。”
陈曼文紧紧攥着拳头,呼吸一紧,突然抬手挥翻桌上的茶盏,“滚!都滚!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见她这模样,坐着的人连忙起来,一边嘴里捣鼓着“又发疯了”一边飞快地走出去。
“表姐!”陈华典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现在我们不应该一起想想办法吗,你给我们这些人发脾气做什么?”
陈曼文闭上眼睛,“你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