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为了避免引起村民注意,分头从小路进发,在山上的入口处集合上山。
来到宗祠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立即开挖,十一个人无论男女都卯足了劲,六个男人负责用铁锹和锄头挖土,五个女人负责把土移走和望风。
大家一刻也不敢停歇,有的男人累了干不动了,女人就顶上接着挖。好在土质松软,大家耗费近四个小时把防火沟挖好了。
众人几乎累瘫在地上,只有唐柏川还有余力,他让大家先下山,自己负责放火。
钱思泉从包里取出那天从李桂兰家里拿的线香、纸钱、碎布缝的布娃娃包好递给他,让他连带着宗祠一起烧了。
大家也顾不上身上的泥土,赶忙下山往村口赶去。
陆梓萌跑得太急,没看清脚下,一脚踏空崴住了脚。好在钱思泉反应及时,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从楼梯上滚下来。
陆梓萌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泪眼朦胧的看向钱思泉:“泉姐,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只要能出去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钱思泉扯了扯嘴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刚下山,钱思泉把陆梓萌交给陈胜男,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你们先走!我去救个人。”
钱思泉顺着记忆的路线来到了厨师家里,恰好遇上厨师出门,她一个闪身躲在墙后,等厨师开车走远才溜进院子里。
找到地窖入口,熟练地掏出一字夹开始开锁,随着“咔哒”一声脆响,铁锁被顺利打开。打开手电筒就看到,地窖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所在角落瑟瑟发抖。
“别怕,”钱思泉放缓脚步害怕吓到女人,“我是来救你的,跟我出去吧。”
女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眯着眼打量钱思泉。虽然不再发抖,但依然有些犹豫不敢靠近。
看到女人这幅样子钱思泉不得不耐下心来:“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我带你去见你的家人。”
听到“家人”二字女人红了眼眶,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脏污粗糙的手捂上自己的脸。
钱思泉一点点靠近女人,察觉女人没有反抗,快速用一字夹打开女人脖子上的锁链,拉起女人向外走。
女人却挣脱开钱思泉的手,跑向破烂的床铺,从床铺地下拿出一沓破破烂烂的纸,纸上似乎画着人像,下面写着姓名。女人再次回到钱思泉身边,眼里也多了几分清明。
钱思泉拉着她从小路一路狂奔,路过马仙姑家的时候,发现那里聚集了一大群村民。她不干多做停留,拉着女人继续向村口跑去。
没跑多久就看到陈胜男在前面接应自己,于是把女人交给陈胜男保护,自己则是折回马仙姑家附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来到墙边就听到抽气的声音,蹲下身从村民的腿缝之间看到马仙姑跪坐在地上,低着头抱着马明江的尸体,不断地有泪水往下落,砸在马明江的尸体上。
眼睛看不太清,打开手机摄像头放大才看到,马明江腿部的骨头翻折,胳膊也被扯脱臼了,身上还有被啃咬的痕迹。
不远处地上还有两个还在抽动的腐败尸体有些焦黑,正是被锁在地窖马仙姑的儿子、儿媳。
躲在墙后又凑近了一点,才听到村民在那里劝导马仙姑。
“说到底,这事也怪不了村长,村长那么多事要忙,就一会没顾上……毕竟村长也不知道他会打开地窖。”
“是呀,你孙子那么调皮,咱们村里人都知道。”
“要我说,最大的问题在你这里,要不是你养这俩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孙子也不会出事儿。”
“要不是村长带着大家帮你,你说不定也被自己养的这俩东西给害死了。”
“知道你心里还在因为当年你儿子的事怨村长,大家都帮村长建房子,村长请大家吃饭,偏偏你儿子贪嘴,非要多喝点酒,才会去晚了,遇上了后山上的东西。但这也不是村长想看到的呀。”
“就是,谁能想到偏偏那天,天黑的那么快。”
……
村民七嘴八舌地安慰着,马仙姑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白了,她抬起头用赤红的双眼扫视着众人,牙齿紧咬着下唇渗出丝丝血迹。
透过层层人群,马仙姑赤红的双眼出现在钱思泉的手机屏幕中,眼睛一眨不眨,直直地看着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