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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第二天觉得寒榴心情似乎不好,她身边的气压一直低低的。
他没多问,只是依旧跟在寒榴身后。
寒榴依着昨天的路子,直接去了三楼最大的赌场。
赢了输,输了赢。
她大把大把往赌桌上投钱,银子投完了就投金子,金子投完了就投珠宝饰品,珠宝饰品投完了就打欠条把十九也抵押了。
九重楼的人试了试十九的身手,又仔细检查一番他的外貌身材,居然开出十五万两银子的价。
“主子,我不。”十九很抗拒。
“我会把你赎回来的。”
“不行……我……”
寒榴没管十九的拒绝和求饶,直接与九重楼成交,暂时拿他抵作十五万两银子。
加上这十五万,她这边的赌注就有五十万两了,而桌子对面那个客人摆出来了三十万的银子。
对面看起来是个家境尚可的人,听说刚入赌场不久,技术非常好。
寒榴倚靠在椅背上,静静等待对面的人再想办法凑二十万两出来。
那人找身边的朋友借了又借,甚至招呼人去楼下找认识的人凑钱,表示愿意赢了之后两倍回报。
十九冷着脸站在一边,现在他的气压比寒榴还低。
直接将他卖给九重楼这件事,寒榴一点儿也没和他商量过。
如果这里不是九重楼,他一定会拔刀和这个狂妄自大的疯女人打一架。
寒榴喝着茶,见对面的人居然请来了一位救星,直接替他豪掷千金:“本少爷今儿带了钱,一万五的黄金借你!”
那人放完豪言壮语,然后抬头才看见对面是寒榴。
“寒小姐!”路行水惊讶得直接跑过来,“你怎么在这儿啊?”
“你和他玩?玩这么大?”
十九还是伸出一只手臂把路行水挡开。
寒榴看着路行水刚刚替对家放下的一万五千两金的筹码思考。
算上刚刚从别人那里借的钱,对家已经凑足六十万两银了。
这一笔钱,她现在能跟得上吗?
好像没有可以抵押的东西了。
把她自己抵给九重楼值多少?应该和十九差不多吧?
十九见她苦恼,不幸灾乐祸是不可能的。
让她刚刚丝毫不顾自己意愿就把自己卖出去,遭报应了吧?
寒榴开口:“十九,去把覆星幽莲取来。”
覆星幽莲是十九前日赢的射礼花灯。
十九不解却也还是照做,片刻便带着灯回来了。
寒榴把灯推向侍者:“据我所知,这一盏灯应该能值万两黄金。”
侍者检查,花灯无破损,按照往常的规则,楼内的彩头灯在赌场内的确可以抵过万两黄金。
路行水听旁边的人说这姑娘先前把自己的侍卫、首饰全都抵出去了,心中慌得要死。
这妹妹前几天连赌桌都不敢上,现在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不会是被他带坏了吧?
赌局在喧闹中开始了,总计下来,双方各押了六十万两银子的筹码。
这一局的场面,三楼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