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六钱天师,在这一次考核里也是头等的,说不定考核他的考官就是谭副会长呢。
“哎呦,我说是谁呢这么吵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来招摇撞骗,还特调组的人,真敢说啊,特调组会要鬼师吗?还是个学艺不精的鬼师,养的鬼不伦不类,真给你老师丢脸,你不会就是怕给老师丢人才写个假资料吧。”
山羊胡抬手捋着胡子,下巴抬得高高得,可他个子还没桑景高,站在她面前就显得十分可笑,更别说还要高一些的谢遇。
要不是桑景拦着,谢遇能一脚给这老东西踹个狗吃屎。
“你说谁招摇撞骗呢!桑桑就是我们特调组的顾问!”崔望舒直接站到桑景和谢遇面前,亮出了自己特调组的工作证,直接怼到了山羊胡面前,“睁大你的眯缝眼看清楚了!”
山羊胡一把挥开她的手,带着暗劲,直接把崔望舒手里的证打掉,还扭了她的手骨。
“啊!”崔望舒痛得叫了一声,捂着胳膊弯下腰。
山羊胡冷冷地看着她:“什么东西,也是个骗……啊!”
所有人都没看到那个来考天师证的鬼师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一根极细的傀线,穿透了山羊胡的右肩,连着他的手骨肩骨缠绕,傀线染红,一滴一滴往下落血珠。
桑景手指勾着傀线,唇边梨涡若隐若现,眼底的寒意几乎要顺着她手中的傀线把山羊胡扎穿。
“小崔,过来。”
崔望舒疼得要哭,但还是强撑着直起腰走到桑景面前,委屈巴巴道:“桑桑。”
桑景看着山羊胡,一边抬手落在崔望舒的肩膀上,看也不看在上面画符,然后轻轻一掌打在她的肩头。
一瞬间,崔望舒便感觉那锥心疼消失了,她惊奇地动了动胳膊:“诶,不疼了。”
“你刚刚说,我给我老师丢脸?你还敢在我面前用玄术伤人?”桑景每说一句话手指便用一分力,山羊胡疼得直接跪下了。
“你!你敢伤我!你……啊!”狠话还没放出去完,山羊胡感觉他整条手臂都要被卸下来了,不只是卸下来,是被无数条细线生生切割成无数小块,生不如死。
旁边的工作人员从惊讶中回神,她连忙走出来劝阻:“住手住手,我已经通知了谭副会长,私自斗法会被取消考核资格,并三年不得重考,你们还想不想考了。”
桑景闻言却笑了。
“好啊,我是无所谓,也不需要一个破证来证明自己,倒是你……”桑景呵笑,垂眸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山羊胡:“还活得过三年吗?”
和她上次看到的一样,这人口舌业妖孽太多,现在已经在应劫了,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臭,嘴巴里也已经开始生疮溃烂。
他活不过三年了。
堂堂六钱天师被一个女人逼成这样,还说他活不过三年,山羊胡气得想吐血,他咬着牙伸手抓住了那根傀线,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了一把兜里的东西扔了出去:“死去吧!”
“小心!”
谢遇下意识要去挡,但一只手比她更快,那只手前几天还抓过她的手腕,被灼伤的疤痕还没有消。
“滚!”
烈火腾起,直接将山羊胡扔过来符灰全部吞噬。
桑景匆忙间看了一眼谢遇,眉头皱得深,她极少露出这样的神情,似乎在责怪她的鲁莽和冲动。
谢遇喉间一窒,竟然噎得说不出来话,还有一点……难过。
“干什么呢!”
一声呵斥传过来,冷冽威严,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是谭未副会长。
工作人员连忙跑过去迎接:“副会长您来了,我,我这实在处理不了,她们斗得太凶了。”
谭未冷沉着脸,远远看到几个人围着还有一只鬼,其它报名口来报名的考生也都围过来看。
阿青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是那个桑景和谢遇。”
谭未表情顿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威严的样子,脚步加快走过去。
离得近了,谭未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六钱天师痛苦地跪在地上,他一只胳膊高高举着,有什么东西缠在上面,胳膊不断地滴血。
那缠人的东西就在桑景手上。
老天……
谭未忍不住想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