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直白地将缘由说给了他听。
没有人可以算计商聿行,邢南也没有这个必要去算计商聿行。
这毕竟是他兄弟,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为了旁人真去算计他。
“你可以当没听见,反正,有夏夏在,她能照顾好以宁。我会送她们回去,不过这一回去,明天以宁酒醒了,想必也就明白你的意思了。喏,接下去说不定她就看开了,正好如你意不来纠缠你了。”邢南故意说。
商聿行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而优雅的手腕。他徐徐抿了口威士忌,眉宇间甚至没有皱一下,仿若未闻。
邢南见他不急,便也本着皇帝不急太监……大臣也没必要急的心态,慢悠悠添了点酒细品起来。
就冲商聿行今天进的是这间私密性极高的包厢,他邢南就敢打包票,商聿行没打算单纯露下脸就走。
又一杯酒空了。
商聿行睇了他一眼。
邢南歪嘴一笑,伸手给他倒了酒,又夹了两块冰块。
商聿行靠在卡座上,唇角勾起冷笑,黑眸深邃:“花招动到我头上,我看你是找死。”
“那我好怕怕。”邢南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又倒上一杯,接着,笑着朝他举了举手中的岩石杯:“再不过去,我送她俩回去了?”
商聿行换了个笑,左手拎起酒杯与他一碰,仰头饮尽。
下一秒,邢南看着他重重撂下酒杯,起身大步流星地朝隔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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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以宁喝得不算多,但也不少,勉强维持在一个清醒的状态。
她靠在软包靠背上小憩,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许夏天的气音:“商聿行来了,那我先撤了啊。”
舒以宁没有立马睁开眼。
她有些困倦,因着喝了酒,心底里也莫名滋长出了些委屈。
他好像隔了很久才来,久到,她都快要睡着了。
包厢里其他人都撤了出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商聿行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她似有感应似的,倏然睁开眼。
舒以宁抬眸仰望着他,平行微翘的桃花眼仿若一汪春池。她喝了酒,眼尾眉梢染着两分醉意,一颦一笑皆是勾人。
商聿行喉结轻滚,不自然地挪开目光,黑眸欲盖弥彰地看向别处。
只差一点,他想,他就要沉沦了。
但这一刻,他克制住了。
几乎竭尽所能的,克制住了。
舒以宁见他不看她,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挫败的感觉。她看着他清冷英朗的侧脸线条,越发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冷漠。
连日来的避而不见,积压在一起,一种类似于委屈但又不能称作委屈的情绪占据着舒以宁,令她忍不住想要落下眼泪来。
他明明知道,她是无法走进婚姻的。
她的祖母,她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验证,男人是如何不靠谱的一种生物。
一时的荷尔蒙证明不了什么。
她从未怀疑过爱情,她相信爱情,追求爱情,享受爱情,但是——
她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的爱情会与“永恒”两个字组合到一起。
所谓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不过是人类对于爱情的美好想象而已,不是么?
男女之间,哪有感情会永远不变;哪有爱意会永不消磨。
不过都是时间问题罢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荷尔蒙消退,爱意也被逐渐消磨。
事实上,她自己也曾一次又一次地验证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