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恩无奈笑笑,耸肩:“谁知道呢?”
“那位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人格障碍?”
荷恩还认真想了一下他的各种行为表现,怀疑地说:“这种一般应该是有某种情感隔离,他有不太愿意面对的事或者情绪,但是,啧,也不太对,情感隔离是他自己感觉不到,但不是不存在,可我根本感受不到的他的情绪。”
“唔,怪事。”唐廷璇评价。
到达拍卖现场荷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两个人默默往前去了些。荷间还比较刚好,这个介绍完了就轮到荷恩的作品。
大屏幕上投下两组图片,一组是一副现代艺术画,一组是一个雕塑。
馆长看到荷恩在下面,就招呼他上来,拍拍他的肩,语调高了些:“我应该不需要再次详尽地介绍他了?噢我看这次也有一些新面孔,我说两句。这是荷恩,一位现代艺术家,如果要我给出很主观有私心的评价,这是一位对艺术有着极致感应力的、前途无量的,珍宝。”
“22岁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艺术和信息体验设计硕士毕业,25岁取得迈阿密大学音乐治疗硕士学位,单科修读大提琴的课程回国后还举办了大提琴独奏音乐会。作品涉及的领域有:音乐、绘画、雕塑、书法等,光是我的展览馆收藏展示过的作品,都有七件了。”
台下的唐廷璇抿着唇笑,台上的荷恩给了她一个眼神,眼神里写着:没那么夸张!
她微微点头:我懂!总要夸大其词有一些噱头的。
荷恩喜欢有色彩感的衣服,一般穿得都荷尚年轻,穿搭总会给人一种“他就是做艺术的”的感觉。白色T恤和明黄色鲜艳的工装裤,都大了半号一样挂在身上,站在台上很显眼。
“他好帅,好会穿衣服啊!”
台下有人有说话,离得太近被荷恩听到了。
“这么酷,一定有男朋友吧?”
荷恩:“……”
馆长介绍完他,开始让他介绍自己的作品。
荷恩拿过话筒,语气平铺直叙说:“我是荷恩。这是第一幅作品,叫:投影。”
是一张纯黑色的布上一个白色低音谱号,但是谱号沿着落笔的中心被割开,形成了白色在黑色中的投影,有了灰色的部分。
它伸手,终于肆无忌惮抚摸到荷恩的脸,一开始是轻抚,后来双指用力,陷入他的脸颊,逼迫他抬头对视。
那双眼睛里,永远是坚决与不甘,不放弃、不投降。
荷恩甩开头,怒骂了一声:“滚!”
但那只手很快又缠上来,艾斯的目光仔细临摹荷恩的脸,他笑着说:“老实说,你当年救我,我真的很感激,人类不信任我,我也很痛苦,那个时候,只有你为我说话,哈哈,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为一只异形说话。”
起源实验室的监狱里,焦虑的脚步一直在四周响起,荷恩朦胧睁眼,看到了对面还关着一个人。
这个监狱除了他,终于还有别人进来了吗?荷恩想,但他认真一看,发现对面关的居然是江遂,那个一直在走的焦虑脚步也来自于他,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他醒来了。
“啊,我,我以为你还会昏迷很久。”江遂张着嘴有些无所适从。
荷恩从地上起来,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摸到那个让他色变的脖环。
即使醒来重新进入这个梦,他的脖环还在,到底怎么回事?
荷恩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问:“你不是实验室的人吗?你怎么被抓了?”
江遂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情,他结巴道:“因为我,我,我第一次独立对人进行测量,就操作失误,把一个合格的人测量成不合格,还好舟先生发现了。我,他,他关我几天,几天就可以出去了。”
“哦。”荷恩不关心,他站起来,走到小床上坐下,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道躺了多久,现在浑身难受,他拉伸了一下身体,接着说,“不合格就不合格啊,不就是送教化所?”
他记得之前谁有说过不合格会被送教化所,出来再重新评估。
江遂立刻使劲摇头,否认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是会送教化所,但是,但是,其实进了教化所很难再出来,不,也不是很难出来,而是,我听说他们的考核过于严格,对人的身体,病症卡得很死,通常,进去的人再出来,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嗯?”荷恩眼皮一跳,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和这个小男孩见面,他躺在舱室里,江遂问他还有什么话需要帮忙带到。
是这个意思啊。原来不是会死,而是那个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这让荷恩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呢?那是个什么地方?
但很快他没有继续想,因为他突然抓到了一个一开始就出现,却始终没有接触过的人。
“那个你们嘴里的舟先生,是什么人?”荷恩问。
江遂眼睛睁大了,他的表情很吃惊,但没有多说,只是解释:“舟先生呀,他叫舟之覆,刚刚抱你来的先生没有跟你讲过吗?”
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