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莫德在这一晚简直温柔到不可思议,萨莱维拉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做这种事也是可以不那么痛的。
他早已为今晚本该到来的痛苦做了充分的准备,甚至能压下心底那些恐惧,主动引导着阿斯莫德来……他。可预料之中的折磨却并未到来,降临在他身上的,是细密的、如雨点一般的温柔。
地狱和天堂一瞬间倒转。
强烈的反差感让萨莱维拉不可遏制地沦陷,整个人仿佛抛入了柔软的云端。
萨莱维拉感觉自己全身都要被人焐化了,柔柔软软地瘫倒在床上,由着身边的人对他做着许多更过分的事。
到最后,他们两个人都记不清究竟多少次了,但是阿斯莫德却唯独清晰地记得一件事——
在这一晚,萨莱维拉第一次忍不住回吻了他。
(这里有什么很过分的描写吗审核大大qaq)
…………
第二日一早,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暖融融地撒进了神殿内,又被铁笼的栏杆分隔成一条条的斑块,照在床上熟睡之人的脸颊上。
阿斯莫德不喜欢阳光。
被太阳这样照了一会儿,他难受地皱起了眉,睫毛颤动几下,随后睁开了眼。
他下意识摸向了身旁,可那地方却早已一片冰凉,昨晚和他拥抱温存的人早就已经不在那里。
阿斯莫德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一扭头,就看见萨莱维拉站在桌边背对着他,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全身,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昨晚欢爱留下的半点痕迹。
听见动静,萨莱维拉系好领口最后一颗纽扣之后,转过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站在阴影里,照不见一点阳光,因此那双湛蓝的眸子里也见不到一丝光亮,冰冷冷的,将整个人衬出几分疏离感。
这和昨晚那个热情地朝他索求的萨莱维拉简直判若两人。
而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萨莱维拉,才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
可以予你最令人沉醉的温情,也同样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将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你的心脏。
两个人迎着彼此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那些失控。只是阿斯莫德舔了下嘴唇,在心里默默地想,眼前这个冷冰冰的人,居然也能在床上那样热情。
角落中的黑影涌动过来,贴在他的身上,很快幻化成一件新的衣服。而后他下床走到了萨莱维拉的身后,从背后拥住了这个人,俯首用嘴唇贴在对方的耳后,狎昵地厮磨。
“阿斯莫德,你该离开了。”萨莱维拉的语气冷淡,可偏偏他的声音因昨夜的……而变的有些沙哑,竟给他的这句送客平添了几分暧昧。
“这么着急赶我走?”
“按照惯例,客人该在次日的日出之前离开,白天是属于我的休息时间。阿斯莫德,你已经迟了很久了。”
“惯例?”阿斯莫德哼笑出声,一根手指卷起萨莱维拉的一缕头发绕啊绕,绕到自己的嘴边吻了一下,“圣子殿下,您说的惯例也包括昨晚的……吗?”
萨莱维拉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而后仿佛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一样:“阿斯莫德,我要休息了。”
“休息?穿着这些休息?”阿斯莫德意有所指地挑动一下他刚刚扣住的那颗纽扣,金属制的扣子在他指尖颤动两下,让萨莱维拉不自觉地想起这只修长的手,昨晚也曾这样把玩着他胸前的……
他拍掉那只乱动的手,强行令自己止住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可虽然手上动作这样绝情,他嘴上却像是妥协了:“你真的该走了,阿斯莫德,等晚上……晚上你再来。这里毕竟是教廷的地盘,你在这里呆太久不合适。”
最后的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就算这里是教廷的地盘又如何?恶魔的本体都已经复苏了,还会怕区区人类?
但阿斯莫德却并未对此进行反驳,他权当是萨莱维拉对他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了。
“好吧,萨莱维拉,晚上一定要记得把自己给收拾好,然后在床上等着我……”说完之后,恶魔便松开了怀里的人,转身消失了。
但在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黑暗无处不在。他们是恶魔最忠诚的从属,在某些时候,也可以化作他们神主的眼睛。
阿斯莫德觉得今天的萨莱维拉有问题。
他太着急赶自己走了,像是急切等着丈夫离开,好方便和情夫偷晴的妻子。
好吧,这个比喻也许不是太恰当,但阿斯莫德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萨莱维拉毕竟早就想要逃离他了,如今总算回来人间,必然要有什么动作。
可阿斯莫德在暗中观察了萨莱维拉一整天,对方都没有任何异样。
在自己走后,萨莱维拉竟将自己穿的严严实实的衣服一件一件地重新脱下来了,而后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便随侍者去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