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要散夥,我们只是正常的理解有误差,现在沟通过,我觉得很好。”闻璱道,“但你如果能打包票,就会更好。”
弓铮皎又接不上话了。
散步到逄靥星家时,逄靥星和冬歆亭两个人并排站在院门口,像两颗准备被检阅的大白菜。
远远地,闻璱才刚把目光投过去,逄靥星就动情地喊了一声:“哥!”
冬歆亭也有样学样,试探地改口唤了一声:“闻哥。”
闻璱:“……”
认识逄靥星十几年了,逄靥星喊哥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小时候是犯错怕挨打求闻璱帮忙说话,长大就是犯错怕挨闻璱毒打。
而且,不知为何,逄靥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喊这么一声真是撕心裂肺。
闻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怕他再喊一声,快步上前推着两人进屋。
这房子毕竟算不上真的新房,闻璱熟门熟路,只是顺手打开鞋柜准备拿出自己拖鞋的一瞬,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这不再是一个单身人士的家了,当这个家有两个主人时,不论作为朋友还是兄弟,都应该避嫌。
幸好下一秒,闻璱就根本顾不上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
因为闻璱再一次忘记了,有的事他没放在心上,但有人非常关注。
弓铮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背后进屋,在玄关冲逄靥星和冬歆亭点了点头。
逄靥星彷佛才注意到弓铮皎——或许是弓铮皎穿得太潮,和几天前医院那匆匆一瞥完全是两模两样。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来者何人,顿时震惊地演完了一整出戏:“弓铮皎?你来干什么?这里可是我家,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冬歆亭连忙拉了他一把:“别胡说。”
闻璱这才有机会介绍:“这位是弓铮皎,前任首席哨兵,你们应该都认识。”
逄靥星恶声恶气地说:“退休多少年了还能被返聘?不认识!”
冬歆亭又碰了碰他手臂,保守道:“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当然,冬歆亭不止是对弓铮皎的大名有所耳闻,更对论坛上对闻璱和弓铮皎的那些八卦讨论有所耳闻。
话虽如此,冬歆亭心里却有些怀疑——从上次在医院匆匆一见,他就觉得这位前首席对闻璱的态度有些微妙,这回更是超级加倍。
但这不稀奇,稀奇的是闻璱的态度。
他总觉得,闻璱对弓铮皎似乎也格外不一般。
弓铮皎也对冬歆亭说:“你好。”
其实在医院里,弓铮皎就和冬歆亭这样打过一次招呼了,唯独逄靥星因说不了话而黯然退场。
当时,弓铮皎是顾忌著有病人在,不好缠着闻璱。
眼下,则是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闻璱无法理解的偶像包袱,装得倒是很高冷。
沉吟片刻,闻璱简短道:“其实,最近我住在他家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
冬歆亭瞪大了眼睛,逄靥星失声道:“什么?!”
弓铮皎也没想到闻璱这么直白。
尤其是经历过下午那场彼此似乎都不太愉快的“交锋”,他以为自己取得身份的进度条又倒退了一大截——却没想到闻璱这么说。
虽然闻璱大概只是字面意思,弓铮皎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嘴唇,装作很淡定地“嗯”了一声。
逄靥星下意识道:“你是被威胁的吗?不对,谁能威胁得了你……”于是他立刻将炮火转向弓铮皎,“你勾引闻璱?”
这两个字一出来,面对这种指控,弓铮皎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他沉默下来,逄靥星变本加厉:“干嘛不说话?绿茶啊?我跟你说这里没人吃你这套!”
结果话音刚落,闻璱就制止道:“你别说他。”
他看着逄靥星扯着公鸭嗓眉飞色舞的样子,一针见血:“别来这套,你想通过针对他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但这只会让你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