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维淑赏他一个白眼,这人惯会破坏氛围的。
崔承安也不在意,拉着她一块儿坐到凳子上,牵着她的手一块儿按在琴键上:“我教你弹个最简单的。”
何维淑有些好奇地跟着他的节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按上去,琴声断断续续流出,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房门被敲响,董芳苓轻轻推门笑道:“弹钢琴呢?”
“是,阿姨。”何维淑赶忙将门拉开,让她进来。
董芳苓手里端着果盘,往前送了送:“我切了点水果,你俩拿着吃。”
“谢谢妈。”崔承安伸手就要捏一块,董芳苓拍了他一下,“真是没规矩,这不是有签子吗?用签子插着吃。”
崔承安嘿嘿笑了声,乖乖拿起旁边的签子。
董芳苓不管他,问何维淑:“维淑,平安刚才把以前的相册翻出来了,我过来问问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何维淑甜甜笑起来:“好呀。”
崔承安嘴里还嚼着水果,见她们要出去,也连忙跟上。
董芳苓瞥他一眼,有些嫌弃道:“你先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跟过来。”
崔承安腮帮子鼓鼓的,捂着嘴使劲嚼,终于咽下去后还要讨人嫌地说一句:“妈,你切这么大块干嘛,都不好吃。”
“嘿!那我又没让你一口全塞进去,再说了,你要嫌弃你自己切去,别在这儿找麻烦。”
董芳苓白他一眼,拉着何维淑加快脚步。
何维淑忍俊不禁笑了笑,崔承安见她笑也跟着扬了扬眉,做了个鬼脸。
三人下楼时,大家已经翻着相册看起来了。
董芳苓拉着何维淑坐到沙发正中间,崔平安朝她热情招呼道:“快来看虫虫小时候。”
“虫虫?”何维淑讶异问。
崔平安愣了一下,忽然笑得前仰后合,任景辉笑着推了推她,示意她稳重点,崔平安笑抽了气,解释道:“都忘了跟你介绍他小名了。”
崔承安适时“啊”一声,企图打断她说话。
崔平安十分有大姐威风地横了他一眼,继续说:“其实我们姐弟三个本来是没有小名的,但虫虫是个例外,说起来他这个小名还是我取的呢。”
何维淑好奇心更胜了,崔承安插了块西瓜递到她嘴边,蝇子一样小声干扰着:“不听不听不听……”
念着是在他家,何维淑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冲他皮笑肉不笑了下,崔承安瞬间老实回去。
董芳苓看到这一幕,笑着跟崔建同对视一眼,眼中是独属于他们夫妻俩的心照不宣:“混世魔王也有人治了。”
崔平安才不管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边笑边继续说:“是这样,有年冬天他感冒,我想想,大概是他五岁的时候吧,感冒还挺严重的,留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浓鼻涕,每次给他擦鼻涕,他都嫌我们弄疼他了,就不让我们碰他,那个鼻涕就挂在他鼻子上甩呀甩,可把我恶心坏了,我就叫他鼻涕虫,时间一长,大家就都虫虫、虫虫的叫起来了。”她边说边皱脸,脑海中想到那个场景,咧着嘴一脸嫌弃的,甚至身体还打了个抖。
姜颖初听到这话,身子一僵,有些不喜地皱了皱鼻头。
崔承安双手捂着脸,死活不肯把手拿下去,“姐,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在提啊?”
崔平安得意洋洋:“那怎么了?维淑要听,你难道还不许我告诉她吗?”
这下崔承安没脾气了,作势长叹一声:“好吧,那就当我彩衣娱亲罢,只要你们高兴,我牺牲一点也没什么。”
“哦呦呦,你这说的跟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问题是这不是真实发生的吗?我没添油加醋吧?”崔平安毫不留情地补刀,又看向其他人,“永安你说,是不是这样?”
崔永安笑着点点头:“大姐说得对。”
崔承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我那时候那么小,知道什么,一定是你们太阴险狡诈,故意作弄我,维淑,你可得向着我这一头,咱俩才是一国的。”那样子活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崔平安把他拉扯何维淑的手拍下去,得瑟说:“那维淑肯定是选择跟我们一国,你自己一国去吧。”
崔承安顿时极夸张地哀嚎一声:“没天理啊!”手里就差再甩个小手绢了。
大家都嘻嘻哈哈笑起来。
崔平安继续跟何维淑看照片,“你看,这就是他五岁的时候,你看这耀武扬威的样子,是不是超级欠揍?我现在都遗憾那时候怎么没多打他两顿。”
何维淑看过去,小小的崔承安双脚与肩同宽站立,右手拿着一根木棍,另一只手叉腰,对着镜头扬着头呲着牙笑。
她赞同地点点头:“是有点。”
“有吗?”崔承安凑过去,“这多可爱呀,多威风呀,那根木棍可是我找了好久的武器,用着超级顺手的,哪里就欠揍了?我说你们是不是心理阴暗,就看不得人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