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樱也湿红了一双眼,外表看起来泪盈盈的,颇具欺骗性,“这么晚去到你房间里的人,为什么不是温酌?这个女人是谁?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凌芷谨慎地把匕首踢远了一些,恼怒道:“你管我和星洄什么关系?你是谁?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见于樱抿唇不语,时星洄冷声开口:“她是私生,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我住同一个酒店了,而且谎话连篇,之前温酌的鞋子里出现针的事情,大概率就是她做的。”
凌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现在还只是个糊糊,粉丝都少得可怜,自然没见过私生,更没见过这么夸张的私生,于樱拿着刀等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杀了自己这个和她抢时星洄的人吗?
心底涌起一阵寒意,凌芷拨打报警电话的手都在不住发抖,“喂,你好,我要报警。”
听见凌芷和警察的对话,于樱却没有反抗,反而露出了一抹病态的笑容,“星洄,你还从来没有和我这么靠近过。”
闻言,时星洄被恶心地想要下意识松手,可是又害怕给于樱跑了,只得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箍住于樱格外细瘦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用力压向墙壁,“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犯法的?”
于樱紧紧盯着时星洄仿佛盛怒的眸子,“可是我才十六岁呀,犯了法又能怎么样?星洄,你就好好地当我的姐姐不好吗?为什么要和温酌结婚?又为什么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为了保护她,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我不想伤害你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呸!”
凌芷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这叫爱吗?你就是个疯子!”
或许是这一动静太大了,有附近的客人打开了房门查看,猛地看见时星洄和于樱的姿势后被吓得发出了惊呼声,这样一来,更多的人也打开了房门,其中也包括了温酌、戚晏清和谈宋。
快门声让时星洄皱眉看去,温酌在这时拄着拐杖走来,冷淡的面色尽是威压,“这里不允许拍照,如果不删除的话,我就要叫安保来了。”
那名住户讪笑两声,只好在温酌的死亡注视下删掉了可能会再一次引爆热搜的照片。
戚晏清和谈宋本来在房间里面打游戏,可是外面实在太过嘈杂,谈宋也提议该回去了,两人才走了出来,并且顺着声音寻过来发现了这一幕。
瞥见时星洄还在流血的手臂,戚晏清冲了过来,紧张地问:“这是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受伤了?”
凌芷在一旁泣不成声,“星洄是为了保护我才……”
“不是。”
察觉到另一股灼热的视线,完全可以猜测到来源是谁,时星洄下意识开口解释,“凌芷下戏之后来给我送生日礼物,我担心她出事,就陪着她回房间,正好在这逮住了意图不轨的私生粉,这个伤口是我不小心被割到的。”
把无关人员都劝回房间以后,温酌也尽最大速度走了过来,目光冷凝地盯着那一道从手肘到手腕长度的伤口,随后阴狠地看向于樱,“又是你。”
于樱见了她这还需要拐杖才能行走的模样,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来,“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这句话也就相当于认下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时星洄心底怒气更为翻涌,也后悔起自己的心软来,她早就该在发现于樱和自己住同一个酒店的第一时间就将于樱拉黑。
温酌走上前狠狠打了于樱一巴掌,直把少女的脸打得往一旁偏去,“上次没有证据,我们只好放过了你一次,这一次,你是怎么敢伤害小拾的?”
时星洄站在一边都惊了,这段时间见惯了温酌示弱服软的模样,现在乍一看如此阴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的温酌,她的心里却没有多少害怕。
因为温酌甚至不是在为自身受到的伤害泄愤,她在意的,是被于樱割伤的自己。
戚晏清和一旁不明所以的谈宋解释着,随后担忧地看着几乎染红整个手臂的伤口,“星洄,要不你和温老师先去医院吧,我们在这里等警察来就好。”
凌芷也认同地点点头,“是啊,你脸色都白了。”
谈宋走上前来,一只手就可以整个握住于樱的两只手,稍稍用力就让于樱感受到骨头都要碎掉的痛苦,她眯着眼看向眼前哭得可怜兮兮的少女,嗓音从未有过的冷,“这边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她跑了的。”
有了人帮忙,时星洄卸了力,却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似乎是因为失血,眼前一阵发黑,眩晕感令她向后跌去。
温酌赶忙上前搂住她的腰,支撑力不够,只好双脚着地,一时之间针扎似的疼,心底却轻松了一些。
至少疼痛,她是可以陪着时星洄一起的。
“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
时星洄过了两分钟才稍微缓过来一些,喘息着抓住了温酌的手,“你的脚。”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你留在这里吧,我和戚姐一起去医院。”
虽然是拒绝,但是考虑到的因素是温酌现在尚且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戚晏清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到时星洄身边,拘谨地扶住了时星洄没受伤的那只手,“温老师,你现在这样也不是很方便,我送星洄去医院吧。”
温酌不甘心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仍需拄拐杖的模样,扭头低声道:“照顾好她。”
“嗯,放心吧。”
哪怕没有温酌的嘱咐,自己自然也会的。
戚晏清回头看了一眼死死压制着于樱的谈宋,又看了一眼正在接通警察电话的凌芷,扶着晕晕乎乎的时星洄向电梯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