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亮堂的宫殿,黑衣银面的人跪了一地。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跪在最前面的女人披风拖地,向上首之人抱拳俯首。
阴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紧不慢中透出威严:“嗯?为何没办成?”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叫下面一些胆小的人身子猛地一颤。
女人倒面色不改,仍旧一副平静的表情。
她姿态谦卑却语调平稳:“禀主上,那女人骑着神兽勾陈跑了之后属下本欲将她就地诛杀,可……尹岐尊者提议将她用穹兽带走引褚枭出面将两人一起解决,属下只好答应。
然而中途那穹兽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竟带着那女人坠入了一出深渊。属下追下去,发现她掉进的地方是梵清境只出不进的晴雨渊,只能止步归来。所以目前那女人……生死不明。”
上首锐利的目光随着她的话刺向跪在第二排的男人身上。
那人颤颤巍巍地抬手抱拳,害怕得说话都连不成完整的一句:“属、属下无能,主,主上,请主上责罚。”
见他如此胆小如鼠没有定力的模样,被称为主上的人厌恶地皱眉,懒得再深究,直接伸手隔空一拧,下面那男人竟直接被断了脖子向一边倒了下去,没了生息。
刻薄的唇吐出冰冷的几个字:“没用的东西。”
随后他便厌倦地转身,“再另外找个人看管穹兽。密切关注梵清境动向,看那丫头死没死。还有,从今以后大小事务只要你参与就由你全权做主,其他任何人不得置喙。自己下去领罚吧。”
这话无疑是对女人说的,女人颔首领命,然后便和站在两边的另外几个尊者一起带着人出了大门。
这殿之外的其他地方也是亮堂得出奇。
女人率先领着方才跪着的银面人走到了最前面,没跟其他人有一句寒暄就带着人走出了别人的视野范围之外,留后面的人盯着她昂首的背影窃窃私语。
“她事情没办成竟然还引得主上对她更加信任!岂有此理!”
“嘘!小声点,小心下一个尹岐就是你。”
“是啊,她可不简单,尹岐总是跟她唱反调,没想到最后竟然丧了命!”
……
三个银面尊者凑在一起说着,有人突然在他们后面幽幽出声,吓了他们一跳:“几位尊者们在聊些什么?”
来人一头银发,嘴角挂着招牌似的淡笑。
几个银面人急忙向他行礼,一人掩饰地说:“银墨公子安,我们没说什么,不过讨论了一下近日来我们在各境荒界的据点被剿一事。”
来人不以为意地笑笑,像没听到他这句话一样,自顾自看着前面说:“父亲的确很重视这缥绮尊者啊,我也很纳闷。”
旁边三人见他竟是在附和他们刚才的话,面上不约而同浮现出淡淡的讶异。
他们交换了个眼神,随后便谄笑着又开始说着女尊者的坏话。他们不满已久,没想到主上的公子也跟他们一样,瞬间连讥笑都多了几分底气。
讨论了一阵,三人才向银发公子告辞,语气中不乏讨好尊敬。
银墨对他们温和笑了笑,待人转了身离开后那笑却又变得嘲讽。
他们叫着他的父亲“主上,却只叫他“公子”而非“少主”,但还是得对他如此恭敬,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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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枭被时愉轰出了殿外,刚好遇见来看望的崇善。
崇善来此正好也不只是要找时愉,他看着褚枭忙躬身道:“枭起将军,帝君请您现在务必过去一趟。”
褚枭闻言拧眉,但他想了想还是点头应好,将邬雲也唤了过来看着时愉,然后去了圣殿。
崇善等邬雲到了之后一起进了石晶殿。
“时愉姑娘,您终于醒了,身体可还好?”和蔼的老人带着关切和歉疚的眼神问时愉。
时愉点点头,道自己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