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招摇大摆地刚踏上“陆庄”的门前石阶,丈远外的石门便自内开出一道三尺宽的缝隙。
随着石门“轰隆隆”开启,一股暖风夹着嘈杂不堪的叫“大”、叫“小”声,也随之涌出。
“喔……”栉比忍不住小声讶道,“人果然都在这儿。”
一入石门,宽不足半丈的石道行了约末三丈远,三人便被两位腰间别着大刀的护面藏衣人拦下。
罗夕年从怀里掏出那枚黑色玉牌,二人看后,指着一旁石墙上挂着的三层面具,一言未发。
罗夕年点头,取了中层的羊头面具。
花容一瞧,准备上手取最上层的虎面,却被罗夕年拦下。
“这个,拿着。”罗夕年将羊头面具塞到花容手里,与她点眸,意思再明显不过,让她乖乖听他的。
栉比顺着他家爷的手,也取下一面二层的羊头面具。
戴好面具被放行,三人又行了一丈远,这才到达格外敞亮的赌坊大厅。
赌坊很大,一眼望去,只看到黑压压的人群。
十多张赌案周围都围满了行装各异的人,全带着方才墙面上最低层的兔子面具;二楼,看了半扇,入眼的几个石洞前都有两位护面藏衣人把守;三楼视野到达不了的位置,只能瞧见有浑噩的光线在闪烁。
罗夕年一言不发,直奔最里间至少守着四位护面藏衣人的石梯而去。
花容紧随其后,在罗夕年亮出玉牌后,四人让道,着他们上行。
行到二楼,便有狼面玄衣人迎上来,道,“通行玉牌。”
罗夕年递上去,道,“幽州上水,二八。”
狼面人闻言,将牌还给罗夕年,头前引路,“这边请。”
经过七处洞穴,在第八个洞穴口,那人停住步子,回首道,“请。”
花容抿唇,想起之前刚进入“通天楼”,他回答那吴十八的话,也是:“幽州上水,去往二八。”
原来这“二八”,指的是二楼,第八个洞穴。只是这幽州指幽州,那这“上水”是何意?
来不及他想,洞门前的守门护面藏衣人双双颔首,表示欢迎。
领路人并没跟进来,在罗夕年、花容、栉比三人进入后,便返回了。
洞穴格外宽敞,正中生有炉火,靠里是一张赌桌,赌桌内的榻上躺着一位狐面红衣女子,左侧安置着两张摇椅,右侧是一套两椅桌案。
见着人进屋,女子从榻上起身,对着三人行礼,“奴家小八,见过三位公子。”
罗夕年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骰子,斜坐上赌桌,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做派,朝着小八笑道,“许久不见,小八姑娘的声音又酥了不少。”
小八娇笑着掩唇,“公子又乱开奴家的玩笑。”
花容一瞧,却听那姑娘心中分明是道:「这些登徒子一点儿新意也没有,听的老娘耳朵都生死茧了。」
“不知公子此次来想如何玩?”小八问。
罗夕年看向身后的花容,“问我二弟,今日陪他玩。”
“……”花容猝不及防被点名,愣了一瞬。
小八闻言,却是一笑,随后拍了拍手,身后的石壁在一声“轰隆”响中后移斜开,很快显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间。
“三位公子,这边请。”小八道。
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石壁后的场景,让几人心下一惊。
若说楼下那大厅足够大,那这排在二楼的第八个洞穴,亦是恰如其分。这里只是其中一个,那可想这“陆庄”赌坊得有多大?
足足十张两列纵向排开的赌桌,有四桌赌案已经拿屏风隔开,明显有了人。
每桌赌案上设有鎏金貔貅像,爪握秤砣与锁链。
领他们进来的小八,对着花容回头笑道,“请公子,先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