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跟云晋中一样被夺走魂魄。
可……这猎鬼师要的是善骨,这云晋中嘛……
花容看向一边的尸兄,骨头黑得堪比罗夕年,猎鬼师要这玩意儿干嘛?
她啃着手指甲,绕到云晋中的尸身旁。
胸口固魂针留下的,人凡眼根本看不到的痕迹清晰可见。让尸体自己翻了个面儿,她又看了眼后颈,再次肯定,是猎鬼师的手笔。
看来,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自古猎鬼师猎魂只猎善骨魂魄,鲜少有收走黑骨的,毕竟黑骨除了臭和硬,真的没别的优点。
还是说……
她的目光又转到了尸兄身上,可再一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这长相又老、又丑,收来当个门面都磕碜,哪能做什么鬼面首。
啧啧……这猎鬼师究竟什么品味!
收他?还不如收了……花容转眸看向身后的罗夕年,他就算是黑,那也是个黑美人吧?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对比之后,只剩差距。
罗夕年此时已查探到死者肠腑。
若是往时,怕早已细汗覆额,可如今这身子,却是让他格外惊喜,尤其是这似是打通奇脉的绝顶五感,简直太神奇了。
手下的东西,更是每一条褶皱、纹路、甚至脉络都清晰可见。
“小肠段段发黑如焦炭,大肠苍白如纸,乃毒物刺激肠道局部坏死所致。”他将肠腑恢复如初,看到花容时微微一怔,而后问栉比,“棋布什么时候走的?”
栉比眨眨眼,秒懂,“方才的剪刀,是花主子递的。”
“……”慢了两息,才听闻罗夕年发出极小的一声,“哦。”
他将尸体内脏归位、缝合完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爷。”
罗夕年脱下手套,栉比上前递给他记录册。
大致看过后,他将册子还给栉比,吩咐“楼上”看热闹的二位,“来个人,今夜云府是回不去了,送花判去客栈,另一人喊棋布过来,带上开颅工具。”
“我不用!”一旁坐在椅上,假寐着的花容突然睁眼。
“开颅?”栉比皱眉不展,“可这环境,爷你的眼睛……”
“放心吧,”花容对着栉比打了个眼波儿,“他现在的视感是你想象不到的。”
说完后,看向罗夕年,“受我如此大的恩惠,岂是一间客栈就能还得了的?”
“你误会了。”罗夕年眉眼生得极其好看,如今在昏暗的黄晕中,更显几分深邃,他垂眸看向花容,缓声道,“之前我便说过,我会帮你查出当年兖州的真相,明日要去的地方有点儿远,我们卯时就得出发。”
花容扬眉,这是有什么线索了?看来这根黑骨,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栉比道,“爷,你已经两宿未合眼了,要不明日属下带花主子去!”
“无碍。我不累。”罗夕年道,“去,收拾置案。”
栉比还想再劝,可在对上罗夕年淡然的眼神后,只能收起到嘴的话,去清理方才的剖尸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