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二哥在云州啊。你若是想我与他说些知心话的话,那就随你喽。”
花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然茗居。
不消片刻,罗三便与老太君好说歹说,收拾好了行囊,出现在长宁苑大堂。
玉儿来通禀时,花容正在等露九从诡界回来。
“这厮是以为,我要与他同行?”
想了想两人方才的对话,好像她确实没说过,让他自己先去。
毕竟,她是可以走捷径的人,岂能跟他这种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见到罗三后,她便与罗三说明了,让他先去。
罗三如今知晓了他二哥去向,也不担心长姐之事东窗事发,脑子也清明了一些。
遂问花容,“你为何要帮我?”
「隐瞒。」
花容一笑,她哪有那等菩萨心性。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好拿捏。”
是了。
与罗夕年谋皮,自然要拿他软肋。
她可还没忘记,这罗夕年包庇罗三暗杀未未之事。
这件事,足够她拿捏罗夕年了。
毕竟,这人间有律法,就算你官职再高,此人再穷凶极恶,自有律法来惩,岂是谁可以私自处决的?
这白君如此护着罗夕年,自是不会容她动他分毫。
那便在事情一了后,她便卸磨杀驴,送他一顿牢狱之灾,届时,他此生得罪的那些人,岂会容他活?
不用她亲自动手,便可借刀杀人,把他送来罪孽殿,岂不快哉?
想到此,花容便心情极佳。
任凭罗三在听到她的回话后,心里默骂了她不知多少代名词。
……
次日。
罗夕年一行人,在昏暮中抵达云州。
鳞次、栉比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两队人碰面后,马不停蹄直奔云府。
隔老远,便见云府门前,一派肃穆。
高耸的朱漆大门被素白麻布层层裹覆,往日彰显门第的金钉隐没于缟素之下,唯余门环冷硬如铁。
两只石狮颈缠粗麻,口衔白花,伏踞在松枝扎就的丧仪牌楼两侧,牌楼悬满纸钱串成的“楮钱纸”。
晚风掠过,簌簌如泣。
门楣处高挑两盏白绢灯笼,昏黄烛光在“云”字蓝底匾额上投下摇曳暗影,照见门侧斜倚的杉木幡杆——杆顶童子骑鹤纸扎随风欲飞,鹤翅却沉沉低垂,似乎是驮不动双份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