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议事堂,众人讨论着修缮事宜,查出有弟子偷懒,弄出不少豆腐渣工程。恰在此时,陆云千理事房的方向,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
江无虞和一众弟子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该不会说什么来什么,屋子真塌了吧?”弟子忧心忡忡。
陆云千:“……我去看看。”
门一开,一只老母鸡迎面蹦来。鸡毛飞舞之下,尖喙差点戳瞎他的眼睛。
“哎呀玛丽亚,你跑什么。”脚步声响起,陆云千抬眼见顾若淮追了过来,对他惊讶道,“陆师兄,好巧!我想炖个鸡汤,谁知技术不精,让它跑到你这儿来了,对不住对不住。”
陆云千往里看,原本干净整齐的屋子已是一片狼藉,还隐隐飘来可疑的腥臭味。
“陆师兄,到底怎么了?真塌了?”外面弟子追问。
“无事。”陆云千手一挥,那鸡从他身上弹开了。
“咯咯咯。”玛丽亚感觉到更浓重的杀气,犹豫一秒,就扑棱着翅膀往顾若淮那边飞去——横竖都是死,它选安乐死!
身后的木门“砰”地关上。
陆云千顿了顿:“把它带走。”仿佛老母鸡的名字难以启齿。
“玛丽亚,瞧你惹得陆师兄动气。”顾若淮作势要踢,那母鸡灵巧地扭身躲开,“哎,没辙了。今晚就把你炖了,给陆师兄补身子!”
陆云千眼角似乎抽了抽,顾若淮抱起玛丽亚,抢先道:“‘不吃’没关系,师兄喝不喝甘蔗汁?昨天都没见你尝,怪可惜的。”
眼见他抬起手,指向门口,顾若淮眼睛一亮,又道:“不喝也没事。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约我去后山沐浴?”她愧疚地看着他的衣裳,“刚才没注意,玛丽亚竟然把你弄脏了……别担心,我陪你去,正好舒展疲劳的身体,感受大自然的美好。”然后,她就趁乱翻他衣服,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说话间,余舟的眼睛滴溜溜在他身上转,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陆云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郁气:“你,走不走。”
身边的气流都震颤起来。顾若淮箍紧无辜的母鸡,夸张地摆出个防御架势:“不是吧陆师兄?你向来光明磊落,体恤同门,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小师弟我……呃,乱来?你就不怕人言可畏,名声扫地——”
“种子。”陆云千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眼神冰冷,“绝无可能给你。”
日暮时分,斋堂内人声鼎沸。
今日难得供应红烧鸡腿,众人喜笑颜开,顾若淮却像被抽了魂,筷子有气无力地戳着米饭。
程青芜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垂头丧气给谁看呢,一个大活人,还能被颗种子憋死?”
这一嗓子震得周围弟子齐刷刷转头。
李焱臊得把脸埋进汤碗里,程青芜却浑不在意,怅然地叹了口气:“之前说你是断袖,是误会你了。”
世界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一个大门派里。
那天顾若淮声音太响亮,引来了门外好奇的弟子。自此,“余舟单相思,想做陆师兄的狗腿子”取代“两人是无良断袖”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
顾若淮对此无所谓,但不知道陆云千那厮会不会觉得颜面尽失,气个半死。
“别提这茬了,”她单手撑着下巴,闷声道:“你们说,到底怎么能拿回我的东西?”
程青芜:“……等等。我倒是想起来,陆师兄养了条宝贝得跟亲儿子似的狗,抢你种子那只,该不会就是它吧?”
一直装鹌鹑的李焱突然抬头:“是、是白羽。白毛黑脖的,还能近陆师兄身,准是它。”
“这不就结了。”程青芜筷子往鸡腿上一戳,“收买狗,可比说服冰山容易多了。李木头,快说说,那狗什么来头啊?”
李焱往四周看了看,声音压低:“……陆师兄和它,其实颇有一番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