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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第2页）

“失去至亲、错过传承、神兵被抢，最终只能自燃魂魄以杀堕神。这是在干什么？”安确也只觉头昏脑涨，不得不用力按压太阳穴，以期缓解些许。

“啊？”陶醉怔愣，他的视线在安确也与书籍之间徘徊，说道：“你难道不想问问江鹤清吗？”

江鹤清，《不负仙君》的男主角，对祝瑶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二人感情爱恨交织、刻骨铭心。

安确也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说道：“问他做什么？”

“他那么爱祝瑶，你看到不心动吗？不希望有一个人这么爱你吗？”

“祝瑶那么优秀，爱上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也能拿来夸耀？还有，你觉得那是爱？我方才提到的那些磨难，哪一样没有江鹤清的手笔，是仇人才对吧。”

“堕神附身，那些也不能算他做的。”

安确也不言，只冷冷看着陶醉。

陶醉悻悻低头。

“祝瑶……”陶醉刚开口，就见安确也一个眼刀杀过来，他立刻噤声。

“我叫安确也。”

“安确也。”陶醉念诵这名字，他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抗拒我唤你祝瑶？”

安确也疑惑：“需要理由吗？我不是她。”

“可你现在在她的身体里，这个世界的人只认识祝瑶，只会将你当做祝瑶。”

“我记得我是谁就好。”

陶醉看着安确也，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怕死。”

当初看过书后，他以为祝瑶的惨烈死亡会是最大的阻碍。

“不可以吗？”

安确也没有反驳，陶醉有些不知所措。他大脑短路般呆呆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话：“祝瑶是为天下人而死，死得其所，光荣而伟大，终究是意义不同的。”

“那为什么不让她光荣而伟大地活着？这里只是书中世界，活着并不难实现。苍生需要她拯救，那为何不让她的亲友助她一臂之力？为何不让她取得传承、拿到神兵？”安确也仰头，通过洞口望向天际，“书写这个故事的人合理化她的自愿牺牲，我为什么要顺着她思考？那人将祝瑶当作祭品，我为何要无知无觉地走上祭台？”

陶醉看着站在光里的安确也，情不自禁问道：“你这样惜命，怎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不想回去？”

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出了车祸。那安确也呢？是出了什么样的变故？

安确也捂住心口，利刃刺入的疼痛骤然苏醒。她喃喃道：“小狗听不懂。”

“你知道我不是狗。”

“但只有小狗能听。”

陶醉蹙眉。不知为何，安确也的话令他心疼。

安确也说道：“走吧，出去再说。”抱着陶醉，她顺顺利利出了地洞。之后，她又将诸怀的尸体拽出。

“怎么还把它拉出来？”

“送去公廨，领赏钱。”

书中开头，祝瑶领师命前往江府除妖，至钟北城见城内贴出告示，言城外钟北山有诸怀作乱，除之有赏。

祝瑶修为扎实深厚，除掉诸怀轻而易举。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她刚碰见诸怀，安确也便来了。

山林深处，一丛植楮草旁，有个一丈高、半丈宽的身影，约摸有个人样，但浑身枝杈横生，覆一层粗糙树皮。它口中嚎叫震天响，却又动作利落地在身上破开一道口子，让汁液滴进植楮丛中。

安确也拖着小山似的诸怀，往城内走去。

陶醉跟在她身边，问道：“安确也，你刚刚让我跑来跑去的，是要干什么？”

“测试，看那线对我限制到什么程度。”

“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