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名府邸小厮来到二堂前,瞧了瞧二人后有些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后还是壮着胆子闯了进来:“李大人,少爷他在欲仙苑和人打起来了。”
被打断的李天明听见后,有些老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回事?”
“少爷和旁人发生口角冲突,就在欲仙苑和人撕打,被欲仙苑里的掌事找人拉开才稳住了局面,现在那边堵着少爷,不给出来。”
李天明“啧”了一声,正欲起身,突然想起监察御史还在,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裴珩道:“李大人先去处理吧,明日我们再继续商讨。”
李天明蹙眉思忖,终是点头同意:“好,辛苦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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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看了那榜上谕旨后,江知婳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追着她,除逮着路人问情况,其余时间都步伐加快地赶回家中。
“嘭。”
木门被一道猛冲的外力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小跑进院内,果然看到了海棠花树下的那个人。
裴珩抬眼,熟悉的脚步声却透着慌乱,以为她遇到了危险,起身询问:“怎么了?这么着急?”
江知婳的脚步顿了一息,一路上的纠结在看到他时瞬间通透了,大步迈向他。
手中打包小包的东西一股脑地丢在石桌上,唇齿张开,又闭合,反复几次后,败下阵来,有些挫败地坐下,将欲仙苑的食盒一一打开。
“先吃饭吧。”
裴珩明显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转变,不知她为何欲言又止,便顺着她的意思坐下,两人安静地吃着晚饭。
一股极为浅淡的果子酒的气味飘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咕噜咕噜”咽下的声音。
猛饮下几口果子酒的江知婳被刺激得龇了龇牙,“桃儿姐姐推荐的这果子酒闻着挺柔和的,没想到味道还挺烈。”
说完又拿起酒壶倒了满杯。
酒壮怂人胆。
在又一次听见江知婳倒吸凉气的声音,裴珩不动声色地摸索到酒壶,将它拿远,往她的碗中夹了块藕粉桂花糖糕。
“裴珩,要不你跟我去南朝生活吧。”江知婳冷不丁地开口。
像是怕他觉得自己是临时起意,忙说道:“回来的路上我仔细问过了,当今朝代分为北朝和南朝,两朝互不干涉,而南朝都城金陵离我们这不远,听说很是繁华。”
“而且我也打听过了,在两朝交界地的一处名为云天的村落,里面的牙人有越过城池限制进入南朝地界的路子。”
江知婳说完,急匆匆地小跑到自己的房间,从橱柜的最里层,掀开原先自己仔细遮掩的牛皮纸,取出被覆盖在下面的布嚢袋子,转身回到海棠花树下。
她一骨碌地将袋子里这段时日攒的银子尽数倒出,数了数发现银子不够,有些气馁,突然想到什么,从腰间拿出一块和田玉佩。
“明日当了这块玉佩,我们就有足够的银子进入南朝地界了。”
即使裴珩目不能视,他却清晰的感受到此时江知婳正目光热烈地看着他,他微微颔首,清冷的眉眼如往常般挂上几丝温和的笑意。
将桌面上散落的银子归拢,一颗一颗地放会布嚢袋子中。
“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