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卖这个价,住县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吃得起。区别只在于是很久才能吃一个,还是一次买百八十个吃都没问题。
福悦楼目前一天能做出八百个,但是这八百个卖出去简直就跟玩儿一样,一上午都不够卖。昨儿个开始便赶工加建烤炉,加做烤盘呢。
小秦公子来排了队,一人就要买三百两的。三百两的,那可就是好几万个福善饼!
卖福善饼的小伙计听得都傻眼了,差点账都没算过来:“可、可是小秦公子,我们楼里一日才做八百个。”
秦玉霜说:“我这三百两银子只要一百个福善饼。余下的钱是我们秦家捐给灾民的。”
方戍在一旁帮忙记账来着,于庆隆看似在巡场,实际在注意来的人有多少,穿着如何等。他一听便道:“多谢这位小公子慷慨。我们替各地的灾民谢谢小公子。马兄,帮忙把这位小公子的名字写在红榜上。”
秦玉霜看到他们二人,却是眼前一亮说道:“哎?你们不是在那个德馨书舍里的二位公子吗?书包!对了!书包!!!”
于庆隆:“???”
方戍问道:“书包有何问题吗?”
秦玉霜叫人赶紧把银票留下,打包福善饼,一边去跟方戍和于庆隆说道:“我想要那个书包,你们第一批做出来的那样的。”
于庆隆笑说:“以小公子的身份,找人照着做一个一样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秦玉霜却道:“那可不一样。我自己找人做,那便是学着人家的模样去做,而不是自己喜欢上才与商家手里买来的,这般便不美了。”
他一开始没留意这东西,想着粗布做的也不会有啥稀罕。谁知后来他见好几个窗友去书堂时都会背着,还真是好用。可一问,却再没有一样的了。他又不想叫人扒着样子做,好像他巴巴地上赶着学人家似的。那些人都说了,那一批就那些个。再出就是不一样的,都是别家冒充的了。
于庆隆懂了。这位是喜欢“特别”,不喜欢“跟风”。
可这倒是很好地给他提了个醒。
“多谢小秦公子善举。但近日我们要忙着办这救济灾民的事,所以暂时弄不了书包。而且第一批就是那些个,不可能再出了,再出也不是第一批。但我可以抽时间单独给小公子专门弄一个新样式的。我保证在你之前绝无人有一模一样的款式。任何人有,那便是学着你做的。”
秦玉霜听了喜得脸都红扑扑的,雪狐毛领的披风衬得这小哥儿跟玉雕娃娃差不多。他笑问:“这是真的吗?”
于庆隆说:“自然是真的。这么多人都听见了,我自不会失信。”
秦玉霜说:“那可说定了啊,我回去真等着了。”
在场也有书生,问道:“这位公子,那笔筒可还有新样式?”
有的同学买了笔筒,可后来便又出了带镇纸用的,还有装了小瓶水的,可以说有这么个笔筒,到哪随便写点什么都便利得很。
于庆隆说:“有,不过要下月了。下月有新款。”
那几名书生听着也高兴,扬言有了一定叫留两个。
于庆隆说行,同时琢磨着买得多的,像秦玉霜这样的客人应该给点什么福利,独一无二的。
这些人不差钱,喜欢的无非是某种与他人不一样的特殊待遇。特别是这个年纪的富家孩子,往往都喜欢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比一比。
说白了这就是奢侈品专业户啊。
于庆隆正寻思着呢,又来了一位富家小姐。
这位富家小姐倒没有一次花那么多。但她也出了一百两银,也很多了。而且这一百两银子她也是只要了三十个福善饼。
于庆隆想着,一百两也可以单做个包,但这做了包又不见得是人家想要的。女孩子都爱漂亮,便不如送她个别的。
于庆隆对这位富家小姐道:“多谢姑娘善举。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我们的人在红榜上写上。”
女孩身边的侍女道:“我们小姐是城东洛家的。”
于庆隆道:“原来是洛姑娘。若是姑娘不嫌弃,待下月初八在下送姑娘一张成衣图。姑娘若是喜欢,可自行配料子拿到裁缝铺子里做。”
女孩有些意外:“成衣图?”
于庆隆说:“正是。也是与方才那位小秦公子一样,这图我保管做出来与其他人穿的都不同。当然,做不做还是由姑娘您自己决定。”
女孩说:“可以,那便谢过这位公子。却不知公子是这福悦酒楼的什么人?以往可没有见过。”
于庆隆说:“在下姓于,不过是过来帮些寻常的小忙罢了,姑娘不必在意。”
女孩点点头:“那待时日一到我自会叫人来这酒楼里取图。”
于庆隆作揖,女孩便与侍女一同离开。
方戍在一旁默不作声,却在记录卖的饼数之余也把这些事记下来,笔下飞快。有人注意到,在一旁说:“兄台好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