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才装着喝不动的。其实是真喝不动了,再喝估计老天爷下来都叫不醒他们。
于大有说:“他自己好像就得喝了半坛,他真啥事没有?”
大嫂说:“我看着是好好的,说话说得也明白,走路走得也直溜得很。他还知道帮小弟干活呢。”
周月华笑说:“看来以后有人想把他灌醉是难了。不过这样也好。”
于庆业道:“只有我家秋哥儿是真喝多了。不过他刚才出来了一趟,大嫂你知道他出来做啥不?”
大嫂说:“秋儿跟小弟说话来着,但具体说啥我没太听清。”
于庆业道:“那就只能等他醒了再说了。我再回屋躺会儿,晕得很。”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歇息,明儿开始又要忙起来了。
于庆隆跟方戍缓缓赶到家里,天也快黑了。两人赶紧趁着还有点光亮,挖了俩大坑把番茄种上。于庆隆还给它们弄了支撑架,弄得很稳才跟方戍去洗澡休息。
这边的两位长辈也没说什么,很显然,对于他们每晚积极回屋这件事,他们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于庆隆坐在炕边擦头发——他现在才算勉强习惯这件事。
刚来的时候每次洗头发都觉得麻烦得很。洗麻烦,晾干更麻烦,这老长,他擦擦就没耐心。
方戍把擦头巾拿过来:“那么用力当心抻疼了头皮,来我帮你擦。”
于庆隆乐得享受,空出双手,闭上眼睛。
方戍这时道:“隆哥儿,你身上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于庆隆知道他是又想起了那两瓶药膏的事,便道:“我没不舒服,那两瓶药原也不是给我用的。”
“可秋儿阿兄说……”
“他喝多了。”
“那你为何还要给他?”
“我这不是……”
于庆隆一时哑口。
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圆过去,只是不太想骗方戍。方戍对他太真诚了。
“若是实在不便讲便不讲,待你想说时再说。”方戍说,“我也不是非要问,只怕你伤了哪里又不告诉我。”
“没有。哎,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于庆隆道,“就是夫夫间用的脂膏。”
“啊?!”
“真的。蓝瓶的是事前用的,能帮助润泽。红瓶的是事后用的,可消炎消肿。原是我帮秋哥儿要来的,可没想到他喝多了我还送不出去了。”
方戍:“……”
片刻后,于庆隆转头道:“方戍,你心跳好吵。”
方戍说:“那、那我让它跳慢些。”
于庆隆“噗嗤”乐道:“不是该别把我的头抱得离你胸口那么近才对么?”
方戍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家夫郎的头抱进怀里了。他衣服都洇湿了一片。
其实于庆隆的心跳也并不慢。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最是冲动的时候,年轻气盛,说直白点的就是见一点火星子就能燎原。
他对方戍的心思也没那么清白。
于庆隆扯了扯衣领:“屋里没风,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待头发干了好了再进来?”
方戍正觉燥热得慌,闻言立刻答应。
方戍拿着擦头巾,于庆隆拿一把蒲扇,两人一出门,全看到老两口站在门口。原是身体冲着他们这边,可一看他俩出来,当场转向大门口方向。
“父亲,母亲,您二位也没休息吗?”于庆隆问道。
“嗨呀,屋里面热,外面凉快。”方丁满说,“你俩咋也出来了?”
“我和守城想去外面转转,让头发干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