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地处大离西北部,这里山脉连绵,地势高耸。“江兄,数年不见,没曾想你今日却是来了我雍州,来的还是如此凑巧。”李烈一袭蓝衣,面容自有雍州一番豪情男儿的模样。身材高大,跨骑黑马,腰悬宝刀。三月初三,乃是上巳节。正是外出踏春的好时节。“数年不见,没想到你我竟是还有碰到的机会。”江河也是颇为感触。当然,感触的,其实是这位居然还记得他。毕竟,他们也只短暂接触了十几天罢了,在那烂柯秘境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甚至他此番来,都没有预料到会再度碰上这位。“如今正值上巳节,江兄来了正好,与我等一同参加探春活动吧。”李烈感慨一阵,发出邀请,“我等十几位,正打算进入天都山,进行探春。”此地乃是雍州西京州城。探春啊……江河目光闪烁。所谓探春,乃是在冬寒未尽,春意初萌之时,去寻找春天的到来。比如……去寻找第一枝破蕾的梅花,第一抹柳梢的嫩绿,第一声冰河解冻的潺潺,第一缕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此时已经是三月三,正是初春时节。要说探春,似乎为时过晚了些。“不晚,天都山气候异常,通常要比其他地方晚上一个月才会改换天气,此刻进入其中,正是合适的时机。”一人从李烈身后走出,回答了江河的疑问。“烈哥,你可是没介绍呢,这位俊美的小哥又是哪里来的神仙人物啊?”身材窈窕,面若桃花,扎着单马尾辫、身着白色武士服的女子出现在二人面前。她对着江河行了一礼:“在下西京城,白家,白千惠!”气息纯正,眉宇清纯,当是名门大族。江河看着眼前这位落落大方、英气勃勃的白衣女子,拱手回礼:“在下江河,一介散修,途经雍州,与李兄是旧识。”“散修?”白千惠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能有此等俊秀之姿、贵胄之气,却是散修?莫不是诳骗她的?她笑道:“江兄气度不凡,能得李大哥看重,定然是人中龙凤。今日恰逢上巳探春之会,能相遇便是缘分,不如一同前往天都山如何?”“哈哈哈哈,”李烈也在一旁笑道:“江兄就莫要推辞了,你我难得重逢,正该把酒言欢,共赏春色啊!”我也没有要推辞啊!天都山!江河此行的目的便是天都山。从豫州出发,或步行,或飞行,期间倒也遭遇了一些江湖事,如江湖杀戮,如镖队遇匪,如……越往雍州走,便是越感土地之荒凉,平民之饥贫,西北的紊乱。江河也难免出了一些手,杀了一些人。这也算是一种经历了吧。“实不相瞒,我此行过来的目的,却也是为了天都山而来。”江河选择直言不讳,“我曾阅读过一本名为《三阳散人游天都山》的书籍,里面曾经提及过一个奇异美丽的独角异兽,我过来,便是想寻一寻这独角异兽。”斗气魔法都出来了,独角兽什么的,好像也没那么让江河意外了。当然,好歹也是要见一见的,满足一下他离开前的好奇心。“三阳散人?”一群牵着骏马、佩刀剑,气息精悍的年轻男女走来。这些人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显然都是雍州本地的世家子弟或宗门才俊。其中一人有些意外地说道:“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知晓三阳散人的事情。”李烈连忙起身,为江河介绍:“这位是西京城州府赵州牧的三公子,赵昂。”“这位是金刀门的少门主,王猛。”“这位是……”李烈一一介绍,众人见江河气度非凡,又是李烈的朋友,虽对“散修”身份略有疑虑,但也纷纷客气见礼。唯有其中一位身着锦袍、面色略带倨傲的青年,在听到江河散修身份时,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一下,并未多言。其名周轩,来自雍州一个实力极强的老牌世家。赵昂颇为好奇地看向江河:“三阳散人的事情即便是我雍州世家知道的也不多,江兄是如何知道的?”白千惠在一旁吐了吐舌头。这家伙……还是喜欢多管闲事。“机缘巧合。”江河面色淡然的答道,他看了眼这群年轻人的实力,都可谓是相当不错。大部分通脉境界,亦有几个先天境界。这群人怕不是雍州上层势力的各家子嗣吧?“这可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能看到的啊……”赵昂意味深长地看向面前这个俊美的青年。江河?江湖上倒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听口音,倒是无比板正的官话,听不出是哪里来的口音。但观其相貌、气质,却绝非凡俗散修一流。“看来之后还是要问一问李烈这家伙啊!”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既然如此,便一同走吧,这天都山,也不是那般好走的。”互相认识后,一行人便策马出了西京城,朝着远处那座巍峨连绵、山顶仍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天都山行去。一路上,春光明媚,和风习习。道路两旁已有耐寒的野花星星点点地开放,柳条抽出了嫩绿的新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李烈与江河并肩而行,谈笑着说起分别后的种种经历。李烈回到雍州后,修为精进不少,如今已是先天初期,在家族中地位日益重要。他也问及江河这几年的情况,江河只简略说四处游历,增长见闻。白千惠骑马跟在稍后位置,时不时好奇地打量江河的背影,偶尔与身旁的闺蜜低声私语几句。那周轩则似乎对白千惠颇有好感,时常找机会凑近说话。但白千惠反应平淡,反而对前方与李烈谈笑的江河更显关注,这让周轩看向江河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审视和不悦。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抵达天都山脚下。气温明显比城中低了不少,空气更加清冷湿润,远处山峰云雾缭绕,雪线清晰可见。“大家在此处下马吧,前面的路马车难行,需得步行了。”李烈招呼道。众人将马匹拴在山脚专门的寄存处,稍作休整,便沿着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小径,开始登山。越是往上,春意便越是“羞涩”。山下的盎然绿意逐渐被耐寒的松柏墨绿取代,潺潺溪流边还挂着未融尽的冰凌,向阳的坡地上偶有几丛提早开放的淡黄色小花,在料峭寒风中微微颤抖,显得格外坚韧。“看!那岩缝里的冰凌花!”白千惠眼尖,指着一处背阴的石壁缝隙欣喜道。只见几朵晶莹剔透、形似铃铛的小花,正从冰雪中探出头来,花瓣上还带着冰霜,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莹莹微光。“我等真是运气极好。”“此花花期极短,一年也唯有短短两三日才能看得到。”有人不禁感慨。众人一边赏景,一边向上攀登。这些年轻人修为都不弱,脚程甚快。期间也遇到几波同样来探春的游人,互相点头致意。随着海拔升高,山路愈发崎岖,周围开始出现淡淡的雾气,能见度降低了不少。“大家跟紧些,这片区域有时会有瘴气,虽然不浓,但吸入多了也会头晕目眩。”李烈出声提醒道,他显然对天都山颇为熟悉。:()三十岁前,成为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