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二十一块钱,给你抹个零,二十吧。”
“行,转过去了。”
“好嘞,要是好吃下次记得再来。诶,对了,我听说你表弟来了,男孩子家家确实需要吃挺多。你们爸妈知道你们来这住吗?”
望着炒粉阿姨那张和蔼的圆脸蛋,岑让川看到她眼中的关切,硬着头皮说:“知道的,他来帮我忙。”
“那就好,确实你一个小姑娘住凶宅里,前段时间你没来我还担心呢。”
两人又说了会话,岑让川正要告别,背后传来自行车刹车声。
她本以为是不认识的路人,却听到他标志性元气满满的嗓音。
“让川!好巧,你也来买早餐啊?”
岑让川回头去看,居然是一段时间没见过的严森。
她提着一大堆包子走近,笑道:“好巧。”
“你吃这么多?”这家早餐摊份量很足,严森工作的地方只有一个女孩,通常吃两三个就饱了。
他望向岑让川清瘦的身材和那张灵秀的脸,有点惊讶:“吃这么多你还这么瘦?几天不见你是熬夜了吗?怎么感觉黑眼圈有点重?”
当然是因为肾虚啊!
岑让川怎么可能说出口,勉强笑笑,替自己解释:“不是我一个人的量,我给……我表弟买。”
差点把鲛人供出来。
“表弟?”严森更疑惑了,“我师傅说看到你表弟在去参加张奶奶的葬礼了呀?你们不会在老人家葬礼上吃早餐吧?呃,那样子虽然不是不行,但你知道吧……不太合适……”
银清去参加葬礼?
岑让川想到一个人:“你说的是那个开中医馆的奶奶?”
“对呀,你不知道?群里昨天有发讣告。”
她知道个屁,银清那死小子又在昼夜不分缠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
又因为顾及她的肾,求着让她以另外形式那啥。
再跟他搞下去,山上迟早多一个坟包。
想到这,她开始认真考虑给一棵树做绝育手术的可能性有多大。
严森不等她回神,笑着说:“你和我一起去吧,张奶奶没有子女,镇上好多年轻人都自发去帮她徒弟办葬礼,正好你也有机会认识下其他人。”
交新朋友……
也不是不行。
“那你等我下,我把包子……给我另一个堂弟。”
严森诧异:“宅子里还有第三个人?那正好,一起嘛。”
“不行,我堂弟社恐,腿有毛病,走不了!”
她编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不等严森再说话,她提着包子往宅子走,“你等我会,我先给我堂弟送早餐。”
再不走她怕露馅。
严森奇怪地看她急急忙忙离开,挠挠脑袋。
走这么急干嘛?
他停好自行车,走去摊子前买早餐。
另一边,宅子里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风一样卷进老宅。
在池塘边饿到开始挖蚯蚓的鲛人狼狈躲回水里。
“扑通”一声,溅起点点水花。
岑让川直接翻过栏杆,对水里看不见的鲛人说:“喂,别躲了,银清出门了还要时间才回来。我给你买了包子豆浆,你随便吃点好的。”
水面破开,水壶烧开的哭声也伴随水声响起。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