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安说:十一怀孕的时候不是常说嘛,宝宝在肚子里特别调皮,拳打脚踢的,劲儿可大了,所以我猜是个小男孩。”
江望撇了撇嘴,接着看向陈词。
比起时予安,陈词的理由则直接多了:“我和念念统一战线。”
见他们都押男孩,江望不乐意了,气哄哄地甩出四个更厚的红包,气势十足地拍在代表女孩的洋娃娃旁边:“我押闺女!双倍!我闺女都托梦给我了,还能有假?”
时予安弱弱反驳:“你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许归忆刚打上无痛针,从地狱回到人间,她带着轻松的笑意把目光转向姜半夏和迟烁,“二哥二嫂,你们呢?押男孩还是女孩?”
姜半夏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正要往洋娃娃那边放,不料被迟烁半路截胡。
迟烁一手抓过姜半夏的红包,连同自己那份,一起摞在小汽车上,“我们家押男孩!”
“为什么?”许归忆好奇。
迟烁瞥一眼怒瞪着他的江望,笑得欠欠的:“不为什么,单纯不想看某人嘚瑟罢了。”
“切,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江望反击,随即豪气地掏出两个红包,再次重重拍在洋娃娃旁边,“我再加!必须是闺女!”
最后轮到方逸航,他捏着自己那份红包,视线在小汽车和洋娃娃之间来回晃悠。
最终,在江望“你敢押男孩试试”的目光压力下,方逸航认命地把红包放在了洋娃娃一边:“得得得,我押闺女还不成吗?三哥你别瞪我了……我害怕……”
方逸航那副迫于江望淫威的怂样,惹得众人一阵哄笑。气氛轻松不少,大家围在许归忆床边陪她聊天,努力找着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无痛分娩并非完全不痛,它只是将难以忍受的剧痛降低到可以承受的范围。宫缩的浪潮并未停止,仍旧一波接一波地冲击许归忆的身体,强度也随着时间节节攀升。许归忆疼得额头冒汗,大口喘息着对抗痛楚。她紧紧攥住江望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江望说:“中场休息结束,现在进入下一个环节!”他刻意用了轻快的语气,像宣布一场游戏。
“什么环节?”许归忆喘着气,疑惑地抬眼看他。她正被一波宫缩的余韵折磨着,完全跟不上江望的思路。
“当当当当——送礼物环节!”江望一边说着,一边飞快从床下拖出一个超大号旅行袋,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江望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塞到许归忆手里,“老婆,拆开看看。”
许归忆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弄懵了,她忍着不适,手指颤抖地拆开包装,里面赫然是她日常护肤最钟爱的一款护肤品套装。说实话,有那么几秒钟,礼物带来的喜悦冲淡了那噬骨的宫缩疼痛。
陈词见状微微挑眉,有些意外江望会想出这个点子。旁边时予安和方逸航交换了一个“这也行?”的眼神。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许归忆话没说完,又一阵猛烈的宫缩压力袭来,让她不由得弓起身体,刚拆开的礼盒差点脱手。
江望眼疾手快地接过盒子放到一边,他像变魔术一样,从旅行袋里拿出一个印着显眼Logo的大纸袋。他麻利地拆开防尘袋,不一会儿,一个许归忆念叨过好几次的全球限量款手袋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老婆你看,这个颜色是不是特别衬你?等你恢复好了,背出去绝对亮眼!”
“江望你……”许归忆简直哭笑不得:“我这会儿忙着生孩子呢,你让我看包?”
“生孩子也得有仪式感嘛!”江望理直气壮,“你就说喜不喜欢?”
“喜欢。”许归忆看着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手袋,真说不出“不喜欢”。
时予安偷偷拽了拽陈词的袖子,说:“三哥这招真是绝了!”
“是吧!”江望显然听到了时予安的评价,得意地扬扬下巴,“疼的时候看看喜欢的东西,心情好!”江望话是对时予安说的,眼睛则一秒不离许归忆,不错过她脸上每一丝表情变化。
当许归忆眉头再次皱起,江望动作更快了,他打开一个首饰盒,一个光芒璀璨的钻石手镯静静躺在里面,“十一,你看这个!是不是很闪?”
许归忆正被阵痛折磨得说不出话,下意识死死攥住了盒子的边缘。然而,那耀眼的光芒确实短暂攫取了她的注意力,许归忆不由自主地低喃:“真漂亮。”
就连见惯好东西的时予安都忍不住低低惊叹了一声,那手镯确实美得惊人。方逸航则夸张地做了个捂住心脏的动作,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待产室陪产,而是在围观一场即兴拍卖会。
项链、耳环、胸针……江望仿佛拥有哆啦A梦的百宝袋,每次许归忆被宫缩的压力顶得呼吸急促时,他就立刻奉上一件宝贝,精准地投其所好。许归忆感觉自己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到后来,她已经不惧怕宫缩了,反而有点期待下一次宫缩来临时,江望又会变出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