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谭家心软又好骗。
当天晚上,谭文岭和谭家人大吵一架,前者摔门而去,再也没有回去一次。
而隔几天,谭家亲戚间就把谭文岭偷钱的事锤得板上钉钉——
如果他没有偷钱,他哪儿来的钱到外面生活?
而这件事发生的时间,还是谭文岭高二的寒假。
他才刚满十七岁。
“离家出走”之后的生活,虽然艰难,谭文岭却适应良好。
周围的言论影响着谭家人,又何尝没有影响他?
如果他全然相信自己的养父母,怎么会自己偷偷写稿兼职攒钱,又在矛盾爆发之时立刻走人找到新的落脚之处?
有的事情早有预兆,脓疮生在暗处,总有爆开的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谭文岭懒得去管谭家的破事,但无奈破事总是找上他。
谭家人开始不断联系他,让他回家。起初好言好语,而后声泪俱下,痛斥他不孝,白眼狼,三番五次找来学校。
谭文岭请假的次数一次次叠加,有去医院的有去应付谭家人的,很快和班长余都混熟。
可能是压力太大,某次余都开了个询问的头,他就一股脑把家里那些破事全告诉了余都,某年某月某个亲戚对他阴阳怪气都没漏下。
余都听得匪夷所思,嘴巴半天没合拢。
远足活动后,谭文岭和薛向笛还有田晴成了朋友。
有了后两人细心照顾,他请假去医院的次数终于慢慢降了下来,谭家人不再频繁找他,生活终于进入了正轨。
而在高二期末的某次午休,谭文岭从医院回学校,在校门口碰见了“熟人”。
他的养父,以及养兄。
登时谭文岭就额角一跳,立马转身打算换个校门,但很遗憾,他已经被看见了。
那两个熟人把他堵在校门口,又开始求他回家。
谭文岭莫名其妙,问了两句才知道,哦,小偷抓到了,某个亲戚的某个游手好闲的小辈一时贪心,已经赔了钱。
“和我有关系吗?”谭文岭冷着一张脸,和面前两人完全不同的清冷眉眼透露出一种锋利的美感。
好不容易摆脱这两个牛皮糖,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下午的上课铃已然打响。
谭文岭甩开抓他的手臂往学校里冲,又被来督查的学生会成员挡在门口。
因为学校近期有学生借走读证中午违规出校,派了人检查。
谭文岭被守在门口的一人拦下,说他迟到了,硬要他登记姓名班级。
谭文岭正一肚子气没处发泄,闻言直接炸了:
“神经病吗我有走读证!你是眼瞎吗看不见这上面‘走读证’三个大字?”
“没说你走读证,迟到了也要登记。”
“登你大爷的记!你半个小时前就坐这儿大爷似地玩手机,看不到我十分钟前就要进学校?看热闹倒是起劲,一到了干活就眼瞎是吧!外面那两个耽误我时间拉着我不走的神经病你看着有共鸣是吧!都给我滚远点!”
谭文岭没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
“你敢拦我我马上躺你面前打120,进了医院你不赔我万把块钱我名字倒改!还学生会学你爹的会!你爹就在外面站着快去认吧,他们正好缺了个儿子我看你正合适!”
他彻彻底底在校门口发了次疯,最后差点打起来。
事闹得挺大,来了两个班主任还有年级主任。原本领导还想息事宁人,但谭文岭疯劲上头,不依不饶,人又是个脆皮,手上拿着刚从医院带回来的检查单,没人敢惹。最后愣是逼着整个学生会给他道了歉,会内管理严格了一个层次。
……
听完薛向笛大致的讲解,望雀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说】
[粉心]来啦!照例,昨天的字数会慢慢补齐[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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