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谢鳞扬起巴掌感受到某处柔软,“你来的时候坐马车对吧?驾车的还是你们那个老门房?”
“他姓刘,一家人都是芸娘的陪嫁,老的在门房,儿子跟著去了新宅。”徐锁儿低著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这些日子多亏他,还有二爷派去的两个老军照顾,若不然我们娘俩怕是麻烦不小。”
因为这仁不需要银子,刘伯是签了死契的家奴,本身又有儿子在梅家新宅领钱养活,
两个老军从谢家领钱,到梅家老宅算消遣。
?
对不起。”谢鳞愧疚的搂紧她。
当初在百户所衙门收用婆媳俩,其实更多是因为对红楼中梅翰林父子的不满,开始全当是一个美妙回忆,根本没考虑过后续,还是看她们懂事、漂亮,这才延续至今,却依然没想过“將来”。
迎春、探春姐妹有“月钱”,李紈送院子,连王熙凤都凭藉嫁妆里的外城门面,参与到蜂窝煤销售中,每月好几百两收入,唯独这对儿婆媳,他除了派出两个谢家老兵,说服侍也好、说监视也行,之后再未管过。
完全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忠心。
这样看来,温芸娘的“打探消息”,恐怕不全是藉口。
“二爷有心便好。”徐锁儿幽幽一嘆,似有万般心思,“银子不银子的,妾身也不在乎,横竖我们俩不乾不净,死了就死了,只是孩子太小,不该隨我们。。::”
“说什么呢!”谢鳞赶紧打断她,“你们哪里不乾净了?是我强迫的,你们有什么办法?等一下你去趟前院,让车夫先回去,明早再过来接人。”
“二爷说什么话!”徐锁儿羞的不敢抬头,“妾身不趁著晚上回去歇息,万一传出什么,在你不过是风流韵事,妾身还活不活了?”
“原来你不想死啊?”眼看美妇人不再死气沉沉,谢鳞忍不住调笑起来,“只是,万一在路上碰到什么巡夜怎么办?”
“二爷放心,妾身来时听刘伯说起过,这一路走的都是私巷或者窄巷,绕开所有大路,巡夜的但凡有点儿脑子,都不会到这样的地方。”徐锁儿边说边起身,“回去时也一样,不会有一—呀!”
“那你还急什么!”谢鳞一把將她横抱起来,边说边走向內间臥房,“来都来了,不餵饱你算怎么回事?就算不提这个,我也不会把银子放在客厅里,可惜这是外书房,里间放的也不多,百多两碎银的样子,如果不够一—”
“尽够了,多谢二爷!”徐锁儿急忙打断,任他按著除去所有无关妨碍,片刻后忍不住眯起眼晴,“二爷。。::。轻些!”
后宅,东厢房。
“琴姑娘放心,我们二爷没事都住在正臥,有事太忙时往往留在外书房歇息,从未在奴婢这里留宿过。”袭人边说边从柜子里取出新的毛巾、睡衣等臥室用品摆好,一脸歉意的说道,“这是奴婢买来放著,以前从未用过,姑娘別嫌醃。”
“姐姐別嫌我吵闹就好。”薛宝琴能把船舱当家,定然不会有多少矫情,说话时还没忘抱住丫鬟,“不瞒姐姐,小妹今天来的太过匆忙,没让丫头跟著,如今时辰太晚,只能留下打扰,却又不敢一个人住,只好辛苦姐姐。
倒是刚才在前院的时候,我正和鳞二哥说话,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门房的孙伯突然传话说,有位姓徐的客人拜访,没等我看见就被赶回来,姐姐可知是什么人?”
“姓徐的?”袭人思考良久才茫然摇头,“姑娘见谅,奴婢从未听说家里来过这样的客人,再说了,除非火上房的事情,哪有过了二更天才来家里的“客人”?”
“不是“客人』的话,那就只能是『內人』了?”薛宝琴笑嘻嘻调侃。
“姑娘说哪里话!”却不想袭人心头已经浮起某个小寡妇的身影,忍不住面颊发热,
急忙低头假装收拾东西,“我们二爷至今都没有接一位奶奶进门,哪有什么『內人』?”
“什么內人外人的?”正说笑间,门口传来晴雯的声音,就见她端著水盆进来摆好,
这才鬆口气拍拍手,“琴姑娘倒是和奴婢见过的其他主子不同,竟然喜欢和我们做丫鬟的闹腾。”
“什么丫鬟主子的,不都是一样的姑娘家。”不知道是不是见惯了大海与地平线,薛宝琴身上有著明显区別於其他女性的特点,比如性格大气与说话快,却又不失女性的细心,“我才不管什么身份,只看对不对脾气,但凡是能对上,都是自家姐妹。”
“琴姑娘爽快!”晴雯笑嘻嘻的过来,躬身服侍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