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他吻了吻她的耳朵。
算一算,他们已有月余未曾见面。邵轻云在工作之余,还在准备清大博士综合考核,形式是笔试加面试。
但听她在电话里,告诉他艾米丽死亡的消息,他还是千方百计回来看她了。
别人知道一条鱼死了,只会觉得那又怎么样呢?鱼本来就很容易死的。只有邵轻云明白艾米丽对她的意义,明白她有多难过。
不过在看到他回来的这一刹那,她便只剩下喜悦。
沈以一个月没看社交网络,比他们恋情更轰动的新闻事件都轮换了三个。她当时上热搜有多轰轰烈烈,被人抛在脑后的速度就有多快。
同样的键盘侠,骂完她继续骂下一个人。
对他们来说,生活就是这样。
当然,只是因为她不露面,黑粉们才安分一点。倘若哪天她和邵轻云又公然出现在大众面前,自然又要引发一波战争。
他们牵着手回到琴山上。
自由自在亲密相拥,不用担心被拍到的感觉很好。
走到13号与14号之间,邵轻云问:“去你家,还是我家?”
沈以眼睛弯弯,狡黠地笑:“梅姨在我家睡觉,当然去你家。”
“好。”他眼里也闪动着热切的微光。
小别胜新婚,谁都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
他一路开车回津海,风尘仆仆,先去浴室洗澡。
她从衣柜里翻他T恤当睡衣,便看到了旧日的高中校服。
白衣蓝领POLO衫,她也有小号的同款。
很刻板的样子,在中国高中随处可见的款式。
她换上,宽宽大大,上衣正好遮到腿根,扣子没扣,衣领正好开到胸间。
她展开手臂,在镜子前绕一圈,想起第一天去上学的那个早晨,他穿这一身校服清清爽爽等她的样子,像淡蓝天空般干净澄澈,却又悠远而遥不可及。
现在却是,她将他拉下了神坛,让他为自己而倾倒,而念念不忘。
她偷偷笑了一会儿,从他的卧室出去,顺着走廊来到了尽头的书房。
没开灯,但有月亮透进来的光,隐约勾勒出叶阿公常伏案读书的那张红木书桌。思及此,心中还是难免唏嘘怀念。叶阿公对她很好,对邵轻云自不必说。他的遗嘱里,将这栋房子留给了邵轻云。叶澜对此没有意见。
听妈妈说,叶澜叔叔后来也成了家,伴侣是瑞士人,目前定居在国外。
书房里的藏书还是那么多,那么满,但没有很重的灰尘气息,因为梅姨来打扫的勤快。想必她也常常怀念这里的生活吧。
进入里间,就看到了她曾和邵轻云一起学习的那张书桌,非常古老的样式,透明玻璃板压在红毯子之上。只不过没有了曾经的照片。
自从叶阿公去世后,邵轻云就将照片悉数收起,放入相册珍藏。
她的手抚上冰凉凉的桌面,听到身后邵轻云夹杂笑意的声音:“怎么?又想做数学题了?”
她立马转头,笑着威胁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向她走来。
她问:“怎么不吹干头发?”
“看不见你,什么都干不在心上。”他大言不惭说着骚话,眼光落在她穿的属于他的校服上,瞳孔又幽深几分。像猫科动物在深夜锁定了猎物,似乎能透过衣服,看到衣服之下的美味。
沈以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说:“等着。”
她出去一趟,拿过来了吹风机。
他们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开灯。是那夜的月色刚好明亮,是昏暗的环境催促着蠢动的情愫。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她站在他长腿撑开的夹角之间。
以前,她也以这样的方式为他吹过头发。
他的眼前,仍然是她隆起的姣好曲线。比起年少时的克制,他现在当然有了放肆的理由。于是手随心动,将她环抱,贴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