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发现跟陈家兄弟坐一桌,还受宠若惊,言语间毕恭毕敬,想跟他们搞好关系。
发了一轮名片后,发现陈二少只知道吃,陈太子只知道看着陈二少吃,两人仿佛自成结界,外人根本插不进。而主人家董嘉华也完全不来这桌。
秉承着“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主观能动性,几个年轻老板摇着酒杯去找董嘉华应酬了。
于是,菜没上一半,这桌就只剩他们三个。
陈宗礼目光看向主桌:“我们算好了,至少看起来被簇拥着,你看看董焱那桌……”
……
如果说,他们这桌是被孤立的台风眼,董焱那桌更惨,像是隔壁厅拼桌的。
明明是主桌,死的也是他们直系亲属。却被完全隔绝在热闹之外,一家四口默默吃饭,所有人都非常默契地忽略他们。
反倒是听见不停有人跟董嘉华说:“董总节哀……”
这就是人情冷暖,世界参差。
“董氏集团那么大的生意,以后还要靠您支撑着。”
“可不是,董氏那么大的盘子,就靠一个没有根基,做广告的毛头小子,这不得完蛋?!”
“董氏集团的未来,还是得仰仗你们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啊。”
贺朗冷笑着:“年轻人经验不足,我们当长辈的肯定要帮忙。董氏的生意大盘还在A国,你们以后要在港城看见董总,可就难咯。”
说话那群人,都是港城资历老,白手起家的老一辈。对年轻人,有着天然的敌意。
刚刚几个摇着红酒杯企图过来搭讪,跟他们搞好关系的年轻实业家,顿时面露尴尬,只好尴尬笑笑,低头喝酒。
也有厚脸皮的,说道:“港城是见不到了,董总在A国的生意,也记得提携提携我们呐。”
董嘉华装模作样:“可别这么说,我们董家的根还在港城,有什么机会肯定忘不了大家!”
……
耳边是一众老登,滔滔不绝的陈腔滥调。
陈一诺听得起茧子,看陈宗礼面前的大红袍凉了,倒掉重新满一杯,边倒边说:“看看,什么叫人走茶凉。上流社会就是权力游戏啊。”
陈宗礼接过大红袍,淡淡道:“所以啊,董焱不入局,就只会一直被边缘化。武力值再高,也防不住人家的十面伏击。”
庄嘉轩眨眨眼,警惕地看向四周:“也不能这么说吧,今时不同往日,港城又不是法外之地,不致于十面伏击那么猖獗……”
陈一诺压低声音:“我刚刚去厕所的时候,遇到一个男的,戴鸭舌帽穿黑色卫衣,鬼鬼祟祟的。”
庄嘉轩凑过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手?”
陈一诺回想那人身材瘦弱,一双桃花眼斯斯文文,一看就感觉很柔弱。
“也说不准,我让聂加他们在附近盯着。别看了,你赶紧吃!”
……
“宗礼,一诺,还在吃呢?看来今天的菜很合你们年轻人口味啊……”
董嘉华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一群老登的目光随之看向他们。
晾了他们半天,终于想起这桌被孤立的,装模作样地过来打招呼。贺朗倒是识趣,远远站着,没过来凑热闹。
陈宗礼礼貌地举起酒杯,回了一句:“鱼生挺新鲜,一诺很喜欢。”
全港都知道,陈家兄弟冰释前嫌,感情更胜从前。无论是财经新闻,还是娱乐报道,总能捕捉到两人一起出席活动的照片。
如今,港城豪门兄弟阋墙,二代入狱的负面新闻天天有。衬得陈家兄弟就像一股业界清流。颜值、家境、能力俱佳,还感情甚笃,让人挑不出毛病。
董嘉华难得奉承道:“哎哟,都说你们感情好,现在看还真是。老太太真是好福气。”
庄嘉轩在一旁挑挑眉,他们兄弟的感情可不是单纯的好,那是好得超出你想象……
陈宗礼惯会应酬:“哪里,我们做好本份而已。”
董嘉华感慨:“是啊,这个本份,太重要了。听说,你们羽南港第一期竣工,有不少公司确定入驻,真是可喜可贺啊。”
陈一诺擦擦嘴,阴阳道:“董氏集团有兴趣换换办公点么?我们可以提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