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礼明显看到路上倍增的警力:“董家内部矛盾多,外面仇家也多,这种场合万一发生什么事,还是安全至上。”
他警告陈一诺:“特别是你!别不管不顾冲上去。”
陈一诺难以置信:“明知道有危险,我还不管不顾冲上去,我脑子不正常么?”
“昂……”陈宗礼给他戴上墨镜,恶狠狠又心有余悸:“你就是不正常!”
……
距离殡仪馆正门,还有几十米,车就不让进了。戴着墨镜,身着西装的陈宗礼和陈一诺,被保镖的簇拥着下车。
“陈宗礼和陈一诺来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用铁马,隔出一条窄窄的两人通道,一脸肃穆的陈宗礼,身旁跟着英俊倜傥的陈一诺,立体的五官,配上阿墨量身定制的黑西装,勾勒出两人优越身型。
不知道哪个记者先认出他们,然后就是一片片刺眼的闪光灯,以及穷追不舍的问题。
“宗礼,今天特意来拜祭董嘉裕嘛?为什么老太太没现身?”
“据说,董嘉裕把董氏集团交接给董焱,你们怎么看呢?”
“较早之前,贺朗抵达祭奠,看见他有什么话要说嘛?”
陈宗礼的手轻轻推着陈一诺的腰,让他走在自己前面,侧身替他挡掉大部分麦克风。
偶有几个麦克风怼到陈一诺面前,他只能低头谢绝:“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他们穿过通道,走进殡仪馆,陈宗礼才问他:“你怎么表情怪怪的?”
陈一诺手指在两腮揉了揉:“出门前,兰姨叮嘱我,看见记者,表情一定要管理好,别让记者断章取义,乱写我们对死者不敬。”
陈宗礼双手插兜:“她怎么不叮嘱我?”
陈一诺瞪大眼睛:“我问了跟你一样的问题!结果兰姨说,要不是有我,她都不知道你会笑。”
陈宗礼听到这儿忍不住扬起嘴角,陈一诺连忙捂住他的嘴:“别笑啊!对死者不敬!”
陈宗礼在他掌心亲了一下,轻声道:“嗯,不笑!”
……
董嘉裕的灵堂按照港城最顶级规格置办,容纳上百人的会堂,整体布置以素色为主,行佛教仪式,中央放置董嘉裕遗照。
陈一诺置办过奶奶白凤娇的葬礼,知道选故人遗照,通常都爱选慈祥、精神的。但董嘉裕的遗照偏偏选了最威严的一张,仿佛要让人永远记住“港城一代枭雄”的威严和阴鸷。
遗照两旁摆满白玫瑰和花圈,都是亲属、好友、政商各界人士送赠的。陈老太本人虽然没到,但陈家的花圈早早送到。
陈宗礼和陈一诺抵达的时候,灵堂内已经坐满人,全是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按照流程进行祭拜,手持一朵白菊花,向董嘉裕遗照三鞠躬,然后把菊花放置在遗照前。再走到一旁,接受家属谢礼。
陈宗礼握着林宝珠的手,郑重道:“林伯母,节哀顺变。”
接着,再依次跟董焱和两个妹妹董淼、董森一一握手。
“焱少,节哀顺变……”
陈一诺像个听话的小跟班,陈宗礼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说什么他就照说。
跟董焱握手的时候,陈一诺刻意多看他几眼。
和绑架那夜的神秘男人比,眼前的董焱留着络腮胡,体型比当时还要魁梧。身体裹在西装里,肌肉把衣料撑满,整个人充满雄性荷尔蒙,看着更成熟,更不好惹,像一只被封印在西装内的猛兽。
拜祭结束后,他们走到后排的空位落座。
按照流程,距离祭奠结束还有15分钟。结束后,董家在老字号酒楼摆设“解慰宴”。
陈家兄弟不打算出席“解慰宴”,索性在灵堂多坐一会儿,等结束时再跟主人家道别。
在港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们坐的位置靠后,两个贵妇拜祭完毕在他们前排落座,说话的声音传到他们耳朵里。
贵妇A:“那个就是董嘉裕儿子啊?怎么长得匪里匪气的,好凶啊。”
贵妇B:“对啊,周伯带着孙女就在我前面,好像想把孙女介绍给董焱。哇,他可凶了,直接跟周伯说,我有老婆,没空了解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