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老头只是摆摆手,催促道:“赶紧去吧,再晚人跑了,等你的好消息啊。”
回到车里,黑金配色的礼品袋静静躺在副驾驶,段屹深吸一口气,拿出真皮的小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枚白金色的对戒,戒指内侧刻着简随安的英文名“Ethan”。
另一枚则是段屹的英文名“Ian”。
戒指没有镶嵌宝石,类似于莫比乌斯环的形状,简单大气。
一周前他就准备好了,赶回来参加毕业晚会那天就放在兜里,但气氛没那么合适,他不想逼简随安。
误会阴差阳错地成了催化剂,机场里简随安泛红的眼眶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在乎。
在乎就是还喜欢,喜欢就能放手去追。
段屹合上戒指盒,握在手心,深又虔诚地落下一吻,驱车前往机场。
简随安调好时差之后,又简单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便回学校找导师和师兄。
见面后,萧兴和问他:“怎么样,回去还适应吗?”
“挺好的,蒋老师对学生很负责,很厉害,同门人都也很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卷,氛围很友好。”
萧兴和扫了眼顾升,“早和你说了吧,咱们陵大心院学术水平和环境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不用太担心,是吧随安。”
简随安笑了笑,“是。”
“我主要是比较担心你那个小导。”顾升如实说,“那可是典型卷王啊,真不压榨你?”
“真没压榨我。”简随安说道。
“也没为难你?”顾升追问。
“真没为难我。”简随安回答。
顾升瞄了眼萧兴和,清清嗓子,“我马上就入职,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啊,我可是你的亲师兄。”
“好的师兄。”
下午简随安领了硕士服,和同门一起跟老师拍照,阳光很好,但天气不算太热,红绶带在阳光下格外鲜艳。
简随安戴帽子时稍显生疏,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拍毕业照。
本科拍照的时候简随安已经匆匆出了国,连双证都是家里找人代寄过来的。
刚出国的时候他刷到过班上同学发的朋友圈,却没敢点开。
说不遗憾是假的,前几天帮现在课题组的毕业生拍照的时候,蒋成峰还专门提了一句,对简随安说:“等你博士毕业补上啊。”
硕士组里的拍照风格比较张扬,和老师的关系也没那么严肃,萧兴和穿着导师服和他们一起整花活,简随安只拍了几张正经些的,就主动担起摄影师的职责。
到图书馆门口的大草坪拍照时,萧兴和接起电话,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忽然扫了简随安一眼,说:“你们先拍着,我去接个人。”
简随安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被拉去拍照,相机交给组里热爱出片的师妹,扛着大。炮,一边指挥一边夸:“OMG,Ethan你长得实在是太方便了。”
甚至不需要太多摄影技巧,只要人在取景框里,就是好看。
拍完一组,师妹拿出组里祖传的DVD,清了清嗓子:“毕业采访环节,只差你了Ethan。”
萧兴和组里的毕业生每年都会留下一段视频,今年也不例外,简随安整理好领口,看向镜头。
“读研三年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发论文?”简随安回答。
围观的师弟师妹吱哇乱叫地起哄,摄影师妹又继续问:“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不等简随安回答,有师弟就开玩笑地说:“论文没投出去!”
简随安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摇头,认真思考了两秒,才说:“研一刚入学的时候,隔壁州有个大型国际学术会议,我差一点就能参加了,就差一点点。”
“……这和论文没投出去也区别不大啊!”
简随安只是笑笑,不解释。
其实他最遗憾的地方在于,刚入学还没有能力作为汇报人参加,也没有主动报名去当观众,却在会议日程上看到了段屹的名字,赶过去的时候,却被告知日程调整,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