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几日,京城终於收到消息。
沈敛已安全抵达衍西。
只是伤口情况不太好。
顾怀寧站在旁边,儘量不让自己露出太多情绪。
可心下如释重负的同时,又免不了继续担忧。
伤口情况不太好。
那是有多不好。
是怎样的不好。
担心和疑问有人初春的野草破土而出。
她想要將情绪压下,却压根无可奈何。
直到皇帝下一句话,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快报上说,你四哥如今也在衍西。”
顾怀寧愣了愣。
四哥在衍西?
那他看见她给他的家书了吗?
知道庄静真要嫁给言越了吗?
皇帝看著她驀然愣住的小脸,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反应?
顾怀寧有些无奈。
难道说,好友跟四哥当真有缘无分吗?
临走前,皇帝才开口道:“朕听说,那个欺负了你的魏家女想见你。你可愿意去见上一见?”
顾怀寧皱了皱眉,犹豫后点头应下。
魏清音在天牢已经关了好些天。
她没想过当真能见到顾怀寧。
她以为自己一日日在牢內呼喊,只会如回声一般,转瞬淹没。
“你想和我说什么?”顾怀寧问。
她並未怎么打扮,髮髻上只简单戴了一支珠釵。
儘管如此,仍美好得不可方物。
魏清音低头看了看自己骯脏的双手。
她的指甲长了,黑色的泥陷入指缝中,像是一根刺,叫人难受又无法忽视。
她原本是想用生子的法子求对方保住自己一条性命的。
可看见顾怀寧,她却觉得自己不管再怎么挣扎,也只是苟延残喘。
这样的人生。
有意思吗?
魏清音突然笑了出来。
而后她抬起头,看著顾怀寧道:“我之前求过沈敛,想用让你恢復生育的法子,换他保我一条性命。”
“嘻嘻,但是他拒绝了。他根本不想让你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