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是陆景没怎么把这窝匪放在心上的原因,都是当地人,在土里刨食,偶尔挣个快钱的,告了也没用。
但这三河县县令有点本事,辖区内治安都不错,看那飙壮精悍的的衙役们,陆景直觉萧砚修不想困囿于小小的一县,剿匪或许是个不错的缘头,夏哥儿不是说这位县令一来这附近的匪都消失了吗?
“杨捕头,这离得最近的那一窝确实不足挂齿,后面的那个虽然远两百公里,却极其凶恶。”陆景斟酌道,三河县如果想挣来往商户的钱,就一定会想办法保证官道上的安全。
至于办法是什么,夏哥儿不是吹的那萧砚修天上有地下无的吗?那让县令大人自个儿想办法去。
“那窝匪徒着装统一,在从北边到石县的路上那一带附近活动,有五六十人,个个手上都有人命。”还抢走了他三十两又七钱,陆景觉得自己脑瓜子又开始一阵一阵抽了,那群人穷凶极恶,能保住命陆景已经费尽心思,那可是他呕心沥血攒了好几年的钱。
痛,太痛了。
“详细的消息都写在纸上了。”陆景实在不愿复述。
杨昭站在他哥旁边一块看,边看边抽气,这东家的小相公属实是有点霉到起浮灰了。
杨绍到是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看到石县附近那窝土匪的消息时才面色一凝,陆景写的这些跟最近一百多里处的那群盗匪表现一般无二,这是直接跨越了石县直奔三河来了?
“陆小哥,兹事体大,我要将此事汇报上峰,你且随我到衙内班房处稍作休息。”杨绍道,又对转头对杨昭说:“你跟陆小哥一块来。”
“哎!好嘞!”杨昭早想去他哥上工的地方看看了,只是他哥一直不让。
陆景跟着杨绍进入衙内捕快班房,捕快班房位于县衙大堂左侧,是衙役们待命休息的场所,杨绍身为衙役头子有一个单独的小间。
陆景注意到,跟其他地方简陋的班房不一样的是,这班房后面扩建了一个巨大的练武场,刀枪剑棍等制式武器一应俱全,好几大条汉子正在场上训练。
陆景瞟了两眼就不再多看,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椅子上等杨绍的消息。
这边杨绍拿着资料就去找郭典史汇报此事,又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明明扫干净了,又是从突然哪里冒出来的一窝凶耗子,原来是隔壁钱老头家里的。行了,这人叫陆景是吧?你记下来,让他先回去吧,等逮了耗子再给点赏。”
困扰好几天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郭典史神色一松,坐在椅子上向后一仰,忽然又猛的起身,朝杨绍招手。
“陆景?平岗集市柳东家柳夏家里的那个?”
“是他,听主簿大人说,昨天刚落了户籍。”杨绍答道。
“真是他啊,那先让他别回了。”郭典史摸了摸下巴,又道:“你让他来找我,我带他去见见县令大人。”
陆景没想到自己就送个消息的事儿都能送到要见县令的地步,难不成这群土匪背后有背景?自己倒霉催的又碰上事儿了?
陆景越想越麻,只是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
县令府就在县衙大堂后面,也是进行扩建了的,除了县令和其亲眷住的院子外,还有好大一个后花园,园中有一水榭凉台,周围水池中开满了芙蓉花。
从班房到县令办公的地方,需要穿过这水榭凉台。而凉台之上一碧玉青盆中,居然盛开了一丛叶子不及常人手掌大小,花瓣碧绿的青莲,亭亭玉立,如若仙人,却抬手就可亵玩。
实在少见,陆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