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啊?”董小五这才听见薛兄弟的问话,不自在的笑了笑,“我有什么对你说的呀。没有没有。”
薛成也就不再管他,自顾自收拾行装,穿了甲胄。
城门处燃起点点火把。
瞭望塔上侦察兵的消息一个个往下传递,敌军已经快到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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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门不足三里,周兰心往后看了看等候在那里的大军,又看看在自己军中的二十个攀墙手,下令攻城。
勤杂兵们对视几眼,手无寸铁、蔫不吱声地乌泱乌泱冲向城门,那几个爬墙手冲在最先,甩钩爬墙。
瞭望塔上侦察兵看着已经到了脚底的大军,说道:“先头兵都是老幼妇孺,没有武器;爬墙手东西各十个人;攻城炮据此三里;大军距离这五里地……嗯?”
那士兵看了又看,“敌军内讧!”
那爬墙手趁着月黑风高爬了墙,却突然听到抽刀声,他心下一凛,转头看去,只见寒光袭来,背上一阵刺痛,跌下城墙。
周兰心下令从背后偷袭诛杀,队伍一阵混乱,城头上火把点亮,眼见城头弓箭手已经弯弓瞄准,只等一声令下就要放箭。周兰心在城前脱了甲,露出里面的白衣,两名部下顺势扬起一块白布来,在黑夜中飘荡,周兰心扬起嗓子往城上喊道:“我乃杭州太守明瀚海之女,逃出城中为父求援!恳请节度使一见,救我父亲!”
第150章家父明瀚海
大军攻城之时潘邓正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了,一边绑袖一边听城门士兵来报。
听着听着却颇有些疑惑,怎么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又有些抽象呢?
“你是说杭州太守明瀚海的千金做了反贼,原本是带着一群人前来做肉盾攻城,到了门口又白衣而降?”
士兵连连点头,“节度使英明!”
潘邓:“嘶……明翰海?”
明兄今年多大了?他任由武松给他系甲胄,一边掰着手指头,算出来大概三十五岁……不对,明兄做了杭州太守了?当初自东平一别便没再有音讯,没想到如今竟然做了杭州如此富庶之地的太守……不对,是杭州太守!那个被方腊太子方天定重重围困四个月,现在不一定惨到了什么模样的杭州!
“怪不得!”潘邓感叹到。
武松给主公批了甲,又给他拿了头盔和佩剑献上,“主公说什么?”
潘邓拿过头盔带上,摇了摇头。怪不得水浒原著之中,方腊起义之后,杭州是最先沦陷的,可如今竟然和守兵一万两千的苏州城并立江南,屹立不倒,原来是有能人镇守,明兄威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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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之前,周兰心举白旗投降,身后大军早已看出势头不好,万分警觉,待令行事。
邓元觉则在亲自指挥扑灭粮仓大火,火势冲天,黑烟滚滚,邓元觉眼神似要杀人,“都去给我查,谁放的火!”
看守粮仓的官员刚被暴怒的邓元觉打得浑身是伤,满头大汗,说道:“大王,肯定是周首领!她来粮仓抱茅,过了半个时辰就着火了!”
邓元觉又给了他一脚,“放你娘的屁!她有那个胆子吗?”
此时前线兵快马传来消息,“报告大王,周首领反了!她在城门前面举白旗投降了!”
邓元觉立在当场,眼里似有暗火燃烧,“好好好……投靠宋军?摆你爷一道?你当我邓元觉是面捏的?”
身边之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邓元觉下令,“叫庞德先诛杀周兰心千人部队,将她一干人等在城门之前杀个干净!一个都不准留!”
那斥候领命,又回到前线。
城门之下。
周兰心口中依旧喊门,声音已经嘶哑不堪,“……我等部下,皆是沿途村庄掳掠而来,受白莲教残害,一心归正!”
“……我等诚心归降,来时已烧了邓元觉大军粮仓做投名状,退无可退,恳请收留!”
底下乌泱泱的人一片呓语,“开城门,开城门!”
城上守军看向都头,“怕真是邓元觉掳来的百姓,来做肉盾攻城的。”
王都头却不似手下这般眼皮子浅,冷哼一声说道:“没准是敌军奸计,派出这群老弱病残迷惑视听,假意投降,为的就是骗过你这等人,实则进城之后里应外合!”
话说完,却见小兵看向他身后,行礼道:“参见节度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