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脑子一片混乱,说不出来,焦急之中,说道:“我们一个伙的汪平!肯定是他!”
潘邓吩咐:“叫他一伙人来衙门。”
不一会儿衙门来了九个人,李根指认汪平,那一伙人都莫名其妙,纷纷说汪平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是李根这些天很不对劲。
不知道是从哪儿发财了,还整天神经兮兮。
那伙伙长突然说到:“那天,梁山军来的时候,我们在城中叫百姓闭门,后来都头紧急召回,李根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他当时就慌张,手上鞋上都是泥,我记得清楚,我当时问他去哪儿了才回来,他说他去城东小土坡了,后来又急忙改口,说是去城西了。”
堂中一片哗然。
那女人听了这话,又哭起来。
潘邓说道:“从她家到城东土坡一路去找。”
等到潘邓又审了两桩案,那一行人回来,带回来一具小尸体,堂中一片恶臭。
衣服布料还没腐坏,那女人扑上去看,大哭大叫,神情绝望。
李根见了尸体,早已不再抵抗,把一切全诏了,自认见财起意,本想抢劫银锁,没想到一个用力,那小孩脖子被勒断了,他心中慌张,便找了个地方把孩子埋了。其他的金银是他从别处抢来的。
潘邓把犯人收押,小孩尸体收殓,叫衙役把那女人一家人送回家去。
审过四案,此时已经天色通明。
到了第五个人,曾与多人言奸污城东富家女李氏的冯阜,潘邓说到:“你既已经向多人招认,便不需本府再叫你招认了吧。”
第99章整顿东平府
冯阜听了老父母就要认罪于他,连忙说道:“大人明鉴,小人,小人只是说着玩的,并没此事发生!”
潘邓说道:“你连那女子家在何处,是何名姓都说出来了,这也是玩笑话?钱通,去城东李家问话。”
钱通回来说道:“他家人说此女已经自尽了,我问是否遭遇歹徒,李官人面上屈辱,将我赶出来了。”
这是没有口供,也没有物证了。
冯阜说道:“大人明鉴,小人真未做此事!她死了与我无干!我是说着玩的,此事,此事没有证据,不能定我的罪!”
潘邓说道:“他既头头是道,便去军营里询问细节,先把他同伙的人都叫来衙中。”
又询问一个时辰,那同伙的九个人把他如何作案的,从头到尾,时间地点,连着女子相貌都说了一遍。
“既然你说自己是胡言乱语,那就言明六天之前未时在哪,做什么,可有人作证?”
冯阜支吾着说不出来。
潘邓一拍桌案,“冯阜!你还想狡辩!”那钱通去李官人家,虽没问出口供来,但其反应不是惊讶疑问,而是避而不谈,也说明问题。
冯阜已知自己辩无可辩,悔恨自己张扬炫耀,但是奸淫掳掠所犯重罪又不敢承担,只嚷道:“我不认!我不认罪!我是冤枉的!”
潘邓命人将他押下去。
五案证据确凿,潘邓下了判决,“杀人放火者斩,□□妇女者绞,故意抢劫者偿还金钱,脊杖六十,流放三千里。”
因为冯阜最终不认,钱通再次去李家问询,李老爷愤怒之下登堂喊冤,状告冯阜污蔑李氏名节。最终判冯阜恶语诋毁李氏,污其名节致使自杀,一并斩刑。
判决下放后,府里还需上报一路转运使,因此几个人都在牢中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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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府尹雷霆手段,上任第一天就将几人判决,又来了新的兵马总监,东平府士兵有些一夜没醒的,一觉醒来就发现变了天,往常那种隐隐的躁动不见了,营中加紧戒备,伙长每过一个时辰就要点名,军营中气氛安静了,噤若寒蝉。
此番杀鸡儆猴也算有所成效。
许主簿问道:“潘大人,会不会打草惊蛇?”
有那种趁乱抢劫,穷人乍富,忍不住炫耀的人,也有那抢劫了钱之后就偷偷藏起来,过好些年再花的人,如此一番作为,岂不是叫那些谨慎的人更谨慎?
潘邓叹道:“此番乱局,比起主持正义,现在更重要的是维护安稳……不要再出乱子才是首位。”
许主簿这才明白了。
潘邓又看向兵乱的卷宗,“昨日是否有几个人写了怀疑的杀人纵火的凶手?”
“是。”只是没有证据,像这种没当场捉住凶手,事后还能追踪的案子是少数,大多数即使有证人也没有证物。许主簿说道:“大人先去休息一番吧。”潘邓自来到东平府,还没合眼呢。
潘邓揉揉眉心,“不要紧,厢兵个人去抢劫的先到这吧,我来想想这些个杀人纵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