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凌沉,却不列入清洁工的范畴,他们集体抗议,抗议无效,凌沉的坏笑声愈发的放肆,让人觉得他是故意挑拨离间,引发二者矛盾的。食物船船长兼职管事的拓跋恢抱着箱子走过,吹节奏欢快的口哨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大家无可无不可地看着他走过。大放异彩的他喜上眉梢,憋着假惺惺的笑,“过不过关,也得向我请示哦!”无非是在警醒大家,他是孟婆钦点的主管,此前他们惹他不高兴了,他迟早要报复他们的,你们等着瞧吧,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呢!“好吧,老婆子我言尽于此,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她扭头看着闲来无事的凌沉,“你跟我来,横在我们中间有太多的矛盾,我认为我们应该及时化干戈为玉帛,未来精诚合作的日子长久着呢!”“我同意!”转手插兜的凌沉抿着嘴,点了点头并同时朝前面走了几步,打算跟着孟婆去开例行会议,目前他们已有好久没独自相处过了,再不洽谈洽谈,裂痕就宽得修补不了了。摆在面前最大的困难是打扫卫生,箫飒从来没窃听过二人的谈话内容,他也没兴趣通过不正当的渠道了解他们的秘密,一直以来有几次想这么做,到头来皆以失败告终,一是因为保密措施做得好,二是他们随机应变能力强,三是箫飒懒得听他们说大道理,他猜测他们一定会出口成章。每次说是交流沟通,凌沉每次都是气急败坏地跑出来的,不难发现他们的关系尚且处在不和睦的局面,不然凌沉也不会千方百计给孟婆找乱子,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哦。孟婆和凌沉朝大本营的一座石砖房走去,半道上她回过头,松懈的队伍因为孟婆还要说什么,立即恢复整装待发待命的状态。“箫飒,快点干活,你有个惊喜呢!”大家齐刷刷砖头,呆愕地看着箫飒出神,一方面羡慕嫉妒,一方面替他隐隐的担忧,怎么说,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毕竟箫飒是个犯了大错的人。惊喜?箫飒不喜欢这种东西,他咂了咂嘴巴,从天而降的惊喜就像一桌子的黑暗料理,等着他张开嘴巴尽情享用。一排人灰头土脸,排着队进入加工厂的大门,一直向右边走,走到尽头用以搬东西出去的门前,左转进入乌七八糟房的房间。有一件事不能省略,因为孟婆出动了清洁工,因此炸东西看火候的师傅们休假,他们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不要搞破坏。肉嘟嘟的脸上的笑是那么的自然和芬芳,一看就是长年偷吃油炸食品吃出来的肥肉,与他们暗沉的脸色是不同的。并偷乐下午不用忙活,可以好好保养保养他们油光满面的脸颊了。拓跋他们立誓不再乱搞,否则又便宜了拿热油威吓他们的人以及穷凶极恶的拓跋恢。也不知这个房间多久没有打扫了,用千万块肥皂使劲擦,也抹不干净地上墙板上的霉斑和油污,它们生出根系与墙体根深蒂固似的,得把它们拔出来,就像拔一个草原。他们蓬头垢面,埋头苦干,打响了暗无天日的战争,期间他们仍旧持续不断地打滑,就这样的卫生条件生产出来的食品能吃不能吃——吐槽这里的卫生环境时,他们的脏水随时随地抹抹裤子上衣,揭开锅盖掏一些没运走的油炸食品吃,预防审核不过关孟婆真的不给他们饭吃,劳动和享乐配合得相得益彰,俨然和街上小偷小摸的扒手一样动作自然形态优美。当然能使用坟术的人是不会亲自趴到地面哈欠刷地板的,他们好逸恶劳,喜欢偷懒,坐在油锅边方便大厨坐着休息擦汗的椅子上悠闲自在地吃东西。每当箫飒向他们发送渴望的神情,一概得到的回应是一笑置之,他像跪在他们笑脸的阴影下、他们自得其乐凝成的搓衣板上搓地板。房间里的乱象是,一大把闪闪烁烁手帕飞檐走壁,开辟出一条又一条崭新的血路,一把接一把闪闪发光的拖把列队从这头跑到那头,一只一只木桶像长了脚,移动来移动去,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打死箫飒也没想到登陆大本营的第一天就干这么重的体力活,要是这是孟婆特意留给他们的,他非驾船远走高飞不可,死也好过这样百无聊赖累得筋疲力尽的日子。清洁工的阵营也正式分为两大块,一部分是自食其力的,一部分是运用坟术为自己偷懒谋福利的,多亏凌沉和孟婆走了,就不用提心吊胆,害怕孟婆时时刻刻过来查岗。他们吃油炸食品吃的最开心,有的人也由大兜子掏出从其他房间顺来的酒瓶或零食小吃,看这架势势必是要在这里野餐了。这段漫长的时间里箫飒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句抱歉和对不起,下面就来说说他们为何要和他说对不起的原因:抹布的运动方式好像一只只毛毛虫,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清洁天花板上顽固的污迹,用坟术的好处就是人清理不到的地方抹布能勇往无前,而操控坟术的人只需在进食的闲暇之余,转动转动手指,调整抹布的走向就可以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可是十几块黑不溜秋的抹布,老是动不动就掉到人的头上,或者毫不留情的盖住人脸,卖力挥洒汗水的箫飒被砸了好多次,落花流水,满脸满头发脏东西。要抹布是石头,早就把他磕得头破血流了,他感觉很不爽,就去找坐享其成的人理论,他们冒昧的理由是——我们油炸食品吃多了,一不小心手滑,没操纵好抹布,别介意,望你千千万万不要介意。箫飒不介意才怪,不仅仅是抹布,来来往往的拖把排着队抽他擦地时翘起来的屁股。水桶把他屁股当保龄球撞击,肥皂自动爬进他体内帮他清洗身体,痒得他满地打滚,这分明的他们故意欺负卖力气的人,找什么理由和说辞。平日里他结怨多,仇家也多,现在无疑是他们报复他的大好时机,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管谁用坟术操控的工具碰到了他,他就狠狠地揍谁一顿。说话算话,几个被他毒打过的人真的再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毕竟他要是向凌沉告状的话,被欺负的就不是箫飒一个人了。一次箫飒双手握着黑乎乎的抹布向前一路推,在一个转角处和同样握着抹布擦地板的味忍相撞,两个头盖骨碰撞,发出了铁器碰撞才能发出的响声冒出一闪而过的火光。脑袋钲的一声,二人的大脑向不同方向甩出,他们抱着痛得匪夷所思的大脑倒地哀嚎。又是那样的烂剧情,箫飒和味忍清醒后正要找不长眼有眼无珠的对方理论,一看到是熟人,撞车的悲愤就被血浓于水的感情稀释了,“怎么是你”四个字就出来了。“箫飒师父,你怎么亲自上场,跪在地板上多脏啊,你不用坟术吗?”味忍拉下嘴角,忧郁地问,似乎很同情箫飒的遭遇,不过谁也知道他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孟婆给我们的处罚,我必须全力以赴认真对待,”箫飒一本正经地说假话,“如果使用坟术的话,能表达我对孟婆老人家的尊重吗?”:()浮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