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后倒是乖巧,让含着牙刷就含牙刷,让漱口就漱口,刷完牙洗脸,她发圈没带,一低头,发丝晃到前面,沾上了水。
卫浴室哪个储物格里应当有的,但贺羡棠想不起来了,沈澈就帮她拢着头发,等她洗完,扯了条洗脸巾帮她擦净脸上水珠
贺羡棠皮肤好,不枉美容院里一年撒好多钱,真是一点细纹都没有,剥了壳的嫩鸡蛋似的,刚洗过脸,摸着又软乎乎的。沈澈笑着捏了她一把。
“这么可爱呢。”
贺羡棠捂着脸撅了下嘴,重新回到床上,关了灯要睡觉,她还记仇,同样捏了沈澈一把。
沈澈无声笑了。
不明朗的夜光中,他笑的特不值钱。贺羡棠实在头晕,心想这人傻了吧?挨揍还笑的这么灿烂。
态度不端正。
她翻个身抱着被子一角睡觉,睡着睡着觉得身后那块贴着她的胸贴火热,睡梦中循着热源蹭过去,把脸贴在他怀里。
一夜好眠,无梦。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贺羡棠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她喝断片了,依稀记得自己把叶微接回来,一起喝酒,然后就……
然后就怎么样来着?
叶微呢?
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被窝里没有一丝温度,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顿时觉得惊悚。
叶微呢?!
两个人都喝成那个鬼样子,她肯定不会让叶微离开。
难不成睡在客卧?
贺羡棠踩着拖鞋噔噔噔往外跑,一身家居服因为昨夜睡觉不老实而歪七扭八地挂着身上,她边整理领口边推开门,和端着杯水的沈澈撞上,后者眼疾手快地躲了一下,才没让水洒在她金贵的地板上。
“做什么冒冒失失的?”
贺羡棠整个人像被定海神针定住了:“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在这谁在这?”沈澈喂她喝水,是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贺羡棠下意识张口,咽下去润嗓子,果真舒服。
“叶微呢?”
沈澈问:“头疼不疼?”
说着手心来搭她额头。
贺羡棠按下他小臂:“叶微呢?”
沈澈说:“我让Tina把她带走了。”
“哦。”贺羡棠松了口气,紧接着这口气又提起来,“昨晚你一直在?”
“不然呢?”仗着身高优势,沈澈居高临下地睨她,眼角眉梢含着深深笑意。
贺羡棠一时沉默,仔细感受了一下,腰不疼腿不酸某个地方也不肿,应当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还好还好,贺羡棠冷静了点。
“喝断片了?”沈澈笑着揉了把她头发,说,“醒了就去吃点东西,免得胃里难受。一会儿我约了人上门来给你换张床,跟你这张一样的行不行?”
贺羡棠又不冷静了。
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已经到了要换床的地步了吗?!
她的脸瞬间红了,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真是……天雷滚滚,报应不爽。
她贺羡棠发誓,从今天起,她滴酒不沾!
沈澈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抿一抿唇,不让笑意太过明显:“你想什么呢?”
“我……我哪有想什么?”贺羡棠期期艾艾,谨慎地求证,“为什么要换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