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胜语重心长,“我跟庭远是兄弟,按说阿衍应该叫你一声叔,以后他有不懂的地方,你尽管说。长辈对晚辈没有那么多忌讳。”
萧衍听得脸上更苦,要叫陆庭州叔,他可叫不出来。
陆庭州听得心虚,若萧安胜真的是桑晚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能让萧衍叫他叔,这不乱套了吗?
小叔变妹夫,这个转变。。。。。。
“萧总说笑了,你跟我哥是你们的交情,我跟阿衍是我跟阿衍的交情,不能这么算。”
。。。。。。
下午,北郊陵园。
冬日的陵园,萧瑟而寂静。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不远处。
萧安胜从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一束小雏菊。
是桑景初最喜欢的花。
他屏退了司机,独自一人,朝着陵园深处走去。
陆庭州的车,如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他看着那个儒雅的背影,在错落的墓碑间穿行,最终停在他记忆中的位置。
桑景初之墓。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婉,笑意清浅。
这是桑景初离世后,萧安胜第二次来。
他将那束小雏菊,轻轻放在墓碑前。
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在灰色的石碑映衬下,显得格外素净。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弯下腰,用手帕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做完这一切,他便在墓碑前席地而坐。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支。
他默默地抽着烟,看着烟雾在冷空气中升腾,消散。
眼神悲悯,又带着无尽的追忆。
仿佛在与另一个时空的人,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一根烟尽。
他又点燃了第二根。
直到第二根烟的火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即将燃尽时。
陆庭州迈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