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扁担卖烧饼的麻子脸插一句:“花魁好像是知情的,他们竟然敢助他,真是胆大包天,换作我,肯定上报朝廷领赏。”
“谢家真的有罪?会不会被人冤枉了,以前谢家还开仓赈灾,给难民提供地方住,还给他们请大夫治病,救了不少人的命呢!”
“做作样子而已,谁不会?看看就得了,别被骗了。”
“我想起来了!”
有人嚷嚷道:“我想起来了。这个花魁是谢家五公子的红颜知己,他们以前经常吟诗作对,切磋棋艺,曾是京城一裴佳话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一个贵公子经常去找个貌美的花魁,不为寻欢作乐,一言一行无关情爱,也无关肉。体之欲,叫人闻所未闻,印象深刻。
“谢家五公子真是好福气,能得佳人为他如此冒险行事。”
花魁没理会他们的指指点点,挺身护在谢家五公子前面:“五公子,您先走,我们断后。”
她身旁的男子敛起先前咬花的浮浪神色,捡起随着花球绽放而掉到的绣春刀当武器:“对。五公子,您先走,我们断后。”
谢五面容憔悴,单手捂住腰腹箭伤,看着裴怀瑾,抿唇不语。
裴怀瑾却没看他,不疾不徐取出一支竹筒,拧开后有东西朝上空发射,“咻”一声,红光掠过晴空万里的天际,像烟花盛开。
这显然是通知锦衣卫的信号,不出一刻,锦衣卫必到。
沈悠然以为辛荣正在找自己,已吓出了一身冷汗,雨水不住地从她头颈浇下,雨水模糊了视线,她甚至不敢将身子挪动一寸,生怕弄出一丝响动,引来了面前的主仆两人。
裴怀瑾突然看向沈悠然藏身的方向,那双通红的眼神,好似嗜血的野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沈悠然再往花丛中缩了缩,在内心祈祷,一定不要被他发现。
只听那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她是本王的王妃,她逃不掉的。”
沈悠然尤觉耳畔一声惊雷炸响,他竟唤她王妃。
他将自己认成了姐姐,而姐姐被赐婚宁王,姐姐便是宁王妃。
原来裴老板便是宁王。
辛荣的话无疑再给了沈悠然迎头一击,沈悠然顿觉手脚冰凉,天旋地转,方才与她在山洞中的男子竟然是姐姐的未婚夫君,她不禁感到一阵阵手脚发软。
却听辛荣继续说道:“宁王殿下,属下已查明有人在您的酒中下了情药,另外还发现其中掺杂了少量的可使人发狂的药物。”
沈悠然顿觉一阵阵后怕,宁王中了情药,又将她当成了姐姐,倘若方才她跑得慢了,只怕已经被宁王强要了身子。
但那支银簪还在宁王的手上,这该如何是好!
倘若被他发现今夜和他在假山中的不是姐姐,查到这支银簪的来历怀疑到她的身上,若是让他知道那日在玉桂坊的也是她。
这可糟了。
谢珩抬头看到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想起大哥同他说过一句话:没有明确的表示答应,就是拒绝。
他慌了,将人抱得更紧些:“娘子,我不许你离开我!”
她若要去考女官,就不能做他的娘子了。
醉意放大了他心底的贪念与卑劣,让他忘记了曾经的约定,只想不计一切地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他翻身压住了她:“娘子,给我生个孩子吧。”
第69章失控
谢珩这会儿醉得厉害,在他并不清明的脑袋里,偏执的认为,如果她现在不肯与他圆房,就是还想考女官,她想考女官,就势必会离开他。
所以简要来说,如果她今晚不肯与他圆房,就是想离开他。
他急急地亲下来,迫切地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来试探她究竟有没有要离开他的心思。
然而她别开了脸,用手抵住他倾覆下来的唇:“谢珩,你喝醉了。”
不是这样的。
她之前都是唤他夫君的。
而且她也不会拒绝他的亲吻。
今日大清早,裴怀瑾被传诏入宫,领旨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