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仔细回忆:“酉时贺阁老来了一趟,今年进士还未分配官职,阁老来调走了前三甲的名册。”
叶云峥听闻名字,当即觉得不可能:“还有呢?”
守卫摇了摇头:“再无人来过。”
叶云峥脸色难看,眼光犀利了起来,他怎么忘了,此人很有可能就是衙署巡卫。
“召集吏部巡卫,问明白昨夜每个人的踪迹。”
巡卫头子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应下。
……
晨起霜色重,荆窈披着晨露一路进了伯府,刚刚进伯府,就被暮云斋召了去。
贺氏边吃茶边打量她,落在她那红肿的唇瓣上脸色忍不住难看起来。
荆窈大气不敢出,贺氏声音冷冷响起:“昨夜事儿可成了?”
“成、成了,但世子公务繁忙,后面一夜未归,叫我日后别去了。”荆窈硬着头皮撒谎,她知道她若是不这样说,大概率今夜还要被送去。
贺氏攥紧了手,蓦然又松开。
她突然觉得无趣,疲惫道:“回去罢。”
荆窈忍着愧疚,转身离开,她失魂落魄的回了兰香阁,云巧早就等急了,见荆窈回来了赶紧凑了上去:“姨娘,你……”
“我没事,没成,我饿了,赶紧给我端朝食去吧。”荆窈捂着嘴巴进了屋子,坐在铜镜前打量自己。
随后她倒吸一口冷气。
铜镜内的女子双眸微肿,向外浅浅晕着樱色,最惹人注目的花瓣似的唇,殷红、微肿,糜艳秾丽,像是被狠狠蹂躏过一样。
荆窈又气又恼,同时又惧怕。
庆梧说的那话还历历在目,什么乱棍打死、尸首分离。
明明是他进错了屋子,在这儿担惊受怕的是自己。
荆窈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不对劲,进错屋子?那为何他会那般坦然呢?
不该是他发觉认错了人,而后恼羞成怒,警告自己不许多想,而后拂袖而去吗?
可为何他那般冷静,就好像……是有预谋的。
荆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再度摁下,什么预谋?图什么呢?而且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就在那儿呢?
荆窈可不觉得自己能叫贺安廷这种眼高于顶的男人另眼相看。
可种种迹象都太过于巧合,叫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胡思乱想着,云巧进了屋:“姨娘,县主唤您去隔壁府问话。”
是凝香特意来传的话,顾氏那儿自然也知晓了。
对贺氏时常往娘家跑无视她这个叔母她就已经有所不满,现如今县主倒是光明正大的把人叫过去,实在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奈何她又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地里与老伯爷抱怨。
荆窈不敢耽搁,连早膳都没吃又马不停蹄去了县主那儿。
县主见着她又问了与贺氏同样的问题,荆窈只得硬着头皮把说辞重复了一遍。
顶着犹如实质的目光,荆窈忍不住有些心虚,接下来的答话都有些磕巴。
在听到世子不叫她去了后县主微微蹙眉,神色似笑非笑:“凭你的手段,应当不至于此啊。”
这话荆窈听着不舒服的很,但她低眉顺眼的不说话,装哑巴。
县主一拳打在棉花上甚是无趣。
恰巧此事嬷嬷来报说薛姑娘来府上拜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