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荆窈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一阵淡淡的香气飘散在了他的鼻端令他陡然恍惚。
湿软滑腻的小手叫他身体内腾地蹿起一股火。
荆窈没有发觉他幽深的眸子,心头咚咚跳的很厉害,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外瞧着。
“世子,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明白。”荆窈白着脸安抚他。
叶云峥低垂着眸子,明知道她性子软,但还是硬着心肠道:“但贺氏终究是我的妻子,是我逾矩了,接下来我会严格按照后院规制过来,旁的日子便不来了。”
还有这种好事?
荆窈眼眸一亮,乖巧道:“世子放心,奴婢都懂。”
叶云峥看她这么懂事,心里反而不是滋味儿了,但还是压下心中不快:“过三日,是春猎的日子,届时你也随我走,好好玩儿一玩儿。”
其实春猎荆窈也不是很想去,她一个妾去了也是被排挤耻笑的份儿。
她委婉道:“奴婢的身份恐怕不太合适罢。”
“无妨,没那么多规矩,你到时候不要现于人前便是了。”
话已至此,荆窈只要应了下来。
只是没等春猎,率先迎来了平阳县主的邀约。
凝香趾高气扬的进屋知会:“少夫人说县主要去城外法云寺上香,命姨娘也跟着去,说拜一拜送子观音,好快些得个孩子。”
荆窈慢吞吞的应了声,不情不愿的换了衣裳去了。
她歇了两日,膝盖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县主的命令她不敢不从,万一再给崔氏说两句她的坏话,她阿娘被迁怒呢。
“走吧走吧。”她到时候就装鹌鹑,去磕个头就回来了,临走前不忘往荷包中塞了四块儿糯糯的水晶糕。
她出了兰香阁,先去了暮云斋,站在一边儿等着,等贺氏收拾好出来了再跟在后面。
县主出城自然是浩浩荡荡,身边跟了两个婆子,四五个丫鬟,一众护卫不等。
贺氏与县主一辆马车,她,很倒霉的与贺清绾凑在了一起。
“你怎么在这儿。”贺清绾一瞧见她便炸了,荆窈当做没看见,“县主让我跟着的,说拜拜送子观音去。”
她特意搬出县主,免得贺清绾又找她的茬儿。
果然,贺清绾闻言便只是不疼不痒的刺了她几句,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荆窈都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法云寺清幽古朴,高大的梧桐遮天蔽日,入目一片檀色与青绿,婢女为几位主子打起了伞,一则是为了遮阳,二则是为了遮掩过盛的容貌。
荆窈乖巧地提着裙子下了马车,却被贺清绾用肩膀一撞,她哼了一声便跑去了县主身边撒娇。
一行人登上了石阶,进了寺内,这样好的天气,寺内香客实在不少,云巧小心地护着主子不被挤到。
荆窈满心都在前面的路,忽闻县主扬声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荆窈感觉目光被竹伞遮住了,便伸出素白的小手抬了抬,目光登时被那抹高大的身影攥取。
贺安廷今日与咸安郡王府的小舅舅相携而来,小舅舅刚刚而立,是郡王妃的老来子,如今在西北边境庆州为将,而今好不容易回来一旬。
“长姐。”崔砚满含笑意遥遥一拱手,二人便说起了家常话,贺安廷目光则落在了最后面脑袋被红梅伞面此地无银遮得严严实实的丁香色身影上。
她与后头那婢女宛如无头的桩子一样,一动不动,颇有掩耳盗铃的嫌疑。
贺安廷:……
荆窈把脸藏在伞面下,暗暗念叨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倒霉的是,耳边相继响起贺家二姐妹的见礼声:“小舅舅。”
她不能不识礼数,半是尴尬地抬起伞面,盈盈一福身,小声道:“崔将军、贺大人。”
伞面抬起的一瞬间,崔砚便被惊艳到了:“这位是……?”好一个与众不同的姑娘。
贺安廷洞若观火淡淡道:“云峥的妾。”
县主刚要打掩护打过去,结果被自己亲儿子揭了身份,她瞪了贺安廷一眼。
崔砚面露失望:“既是妾……为何与长姐一同而来。”
崔砚不知叶家的事,县主便实话实说:“她的母亲是崔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