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演员信念感太强,产生了预期性幻觉。
秦老师揶揄她,缓和气氛:“你刚那架势忒吓人了,挥那拳头的时候,我就特害怕你揍我。我心想,导演这机子还开着呢,要是你真揍我,那我挨不挨呢?可万一疼咋办,我最怕疼了……”
逗趣的言论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这话好玩,后来也自然说给了媒体们的采访,算是给了奉颐一把助力。
但此刻,不止秦老师,剧组从上到下,从制片到每个工作人员几乎都惊艳奉颐的表现。
开拍前听说过她,可那时网上闲言碎语多,口碑好的坏的统统杂糅一起,分辨不出真假。开拍后却发现外面那些八卦竟都不是真的。
而直到这场戏后,所有人才对奉颐这个新生代演员彻底有了改观。
奉颐沾沾自喜,那段时间在程云筝面前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程云筝气不过开始笑话她:飘吧你就……你还敢喝奶茶,小心待会儿新哥来逮你。
说这话的时候程云筝习惯性地勾她脖子,两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奉颐摇脑袋,说就是瞧准今儿常师新不来呢。
关系特好。
碰巧花絮组的镜头扫过,把二人熟稔的互动全拍了下来。
《永恒午夜》成本不高,拍摄周期也不长。若不是倪知呈苛刻如斯,这部戏也许一个月便能杀青。
但奉颐在青岛生生待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除了头一月赵怀钧隔三差五地奔赴,后面几乎没了身迹。
奉颐没问原因,但下戏早没聚餐的时候,就会同他电话联系,闲的时候一聊便是一两个小时。
说的内容也没什么要紧,将那些零零散散的打情骂俏拼凑起来,也勉强算得上逸闻趣事。
譬如他说甘晓苒是个脾气特刚硬的姑娘。她家中有个十分偏心且重男轻女的姥爷,将她甘家这边的钱拿去补贴自家儿子不说,还从小当着她的面儿说“女娃不中用,今后找个好男人嫁了才是硬道理”。
逢年过节甘晓苒都是不去姥爷家的,倒不是耍脾气不想去,十四五岁那年甘晓苒是去过一次的,当时姥爷拿着个红包高高在上地对甘晓苒说:过来给我跪下,磕个头,我就把这个红包给你。
可甘晓苒那暴脾气,心想你丫多大一红包啊,老娘还得感恩戴德地三步一叩首?于是“啪”一下,当场甩出去一只更大的红包,不知死活地怼:你过来给我磕一个,以后每年,我给你发红包!
那次大过年的差点把姥爷气进医院,从此以后她在姥爷家那边“大逆不道”的名声的传开了。
诸如此类。
次数多了,奉颐就开始伴着他电话中传来的低低沉沉的嗓音睡觉。他说话时语速适中,声量平稳,频率贴在耳畔睡觉正好。
有一回还做梦,梦见这道声音叫自己“熙熙”。
不排除梦境会渲染气氛,但那声音确实特温柔。
这桩小事是奉颐被倪知呈折磨的日子里少有的闲暇解压时刻之一。
还有一次,她印象特别深刻。
那次是她太困,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闹钟响起,她迷迷糊糊地去关,却看见那通长达400多分钟的语音电话。
整整一夜,数字一格一格地跳动,跳了四百多个周期。
那时候奉颐还没完全清醒,关了闹钟后躺回去,心口开始慢慢发涨,像被什么东西填得很满。
她犯困,还未睁眼。
躺着躺着,忽而勾唇,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他们剧组穷,所有的宣传工作都是在杀青过审后才正式开启。
在此之前,整个团队的人员都不知道这剧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有人在空隙闲聊之余也谈过预测过,说咱们这戏制作还行,但火不出圈的……可能就小赚一笔,制片导演各方不亏就成。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常师新那天听完后却摸了摸下巴,琢磨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永恒午夜》定档那天,《海上共明月》的审核也通过了。
正剧审核周期较其他类型的剧更长,只是没想到这么凑巧,它的档期正好接了《永恒午夜》,且片尾曲最终定下由奉颐献唱。
《永恒午夜》平台播放,一周四集,共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