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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土地现状(第1页)

主管司法监察的按察使周铁崖。身材瘦削,颧骨高耸,眼神锐利如刀,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抿着,人称“冷面判官”。他对“党”字天然抵触,认为司法应独立于党派之外,但在魏渊的威势和“共赴国难”的大义名分下,也只能屈从。他此刻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眼神中带着审视。主管军务的都指挥使陈勇。吴三桂旧部,身材魁梧,声如洪钟,一脸虬髯。他是典型的军人,对魏渊的忠诚近乎狂热。军中已经按照魏渊的要求先期进行了党组织构架,他本人现在就是山东中华党方面在军方的负责人。他大马金刀地坐着,眼神睥睨,对即将到来的变化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期待。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巡抚鲁传嗣下首的那个身影——山东督查专员林默。林默约莫四十岁,面容平凡,甚至有些木讷,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他自武平期间就追随着魏渊,算的上是老牌嫡系了。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官袍,没有任何象征品级的补子或纹饰,只在腰间悬着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通体玄黑的令牌。令牌中央,是三个凌厉的篆字:“中华党督查”,边缘刻着细密的云雷纹,透着森然寒气。他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安静地坐在那里,却散发着无形的压力。鲁传嗣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诸位,今日召集,是为传达柱国大人钧令,设立山东督查行署。”他看向林默。“林专员,请宣示柱国钧旨。”林默缓缓起身,动作没有丝毫多余。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平视前方,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青石板上:“奉柱国大人令。即日起,山东行省设立督查行署。本署专司:一,监察各级官吏操守,贪渎、怠政、结党、悖逆,皆在纠察之列;二,审核各项政务得失,钱粮、刑名、工程、教化,凡有不合律例、不符章程、不利民生者,皆可质询;三,纠劾不法情事,无论品级高低,查有实据,即刻上报柱国府,并有权先行羁押!”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第一次扫过赵秉德、周铁崖和陈勇的脸,三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本署不涉具体行政,唯察与报。省署驻济南,州府设督查室,县设督查站。所有督查官吏,必为中华党忠诚党员,熟稔党章党规,以‘公正、严明、忠诚’六字为圭臬!行署只对柱国大人一人负责,不受地方节制!”厅内死寂一片。赵秉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管辖民政财政,油水丰厚,如今头顶悬起这样一把利剑,只觉后颈发凉。周铁崖眉头紧锁,脸色更加阴沉。他执掌刑名,向来以刚直自诩,如今却要被一个“党”的机构监察?这对他专业的权威是巨大的挑战!唯有陈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抱拳粗声道:“末将领命!军中必全力配合林专员!”林默对陈勇的表态毫无反应,继续用他那冰冷的语调宣布魏渊的第二道铁令:“另奉柱国钧令:山东行省,自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以下,至府、州、县佐贰官、胥吏,中华党成员比例,须于半年之内,达到三分之二以上!此后官吏考绩、升迁黜落,党籍身份、忠诚度及对党纲之践行,将为重要依据!限期未达者,主官问责!”“三分之二?!”赵秉德失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低头掩饰,心中已是翻江倒海。这意味着他手下那些盘根错节的胥吏班子,一大半都要被逼着加入这个党!这简直是要挖他的根基!鲁传嗣适时开口,语气凝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藩台、周臬台、高军门!此乃柱国大人定鼎国本、肃清吏治、凝聚人心之百年大计!中华党乃我大明复兴之中流砥柱,督查行署为国政清明之明镜高悬!此策关乎山东稳定,更关乎朝廷大业!望诸公摒弃门户之见,戮力同心,共襄盛举!若有阳奉阴违、敷衍塞责者……”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莫怪柱国大人铁腕无情,亦休怪本抚与林专员,不讲情面!”赵秉德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抚台大人言重了,下官、下官定当竭尽全力,督促下属,积极向党靠拢!”话语间满是苦涩和无奈。周铁崖沉默片刻,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司法独立,乃国朝祖制,然,国难当头,铁崖遵命便是。”语气中充满了不甘。陈勇则再次洪声道:“请抚台、林专员放心!军中皆是柱国大人忠勇之士,入党之事,末将即刻去办,定超额完成!”深夜,柱国府书房。烛火摇曳,映照着魏渊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手中正翻阅着鲁传嗣以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山东会议的过程、三巨头的反应,以及林默行署的初步筹建情况。,!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密报上“林默宣读钧令,字字如铁”、“赵秉德失声惊呼”、“周铁崖不甘遵命”、“陈勇全力配合”等字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三分之二”、“只对钧座负责”几个字上,深邃的眼眸中,那掌控一切的冷光如同寒潭深处的星芒,幽深而锐利。他放下密报,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雪粒卷入,吹动他额前的几缕发丝。窗外,是沉睡在瑞雪中的京师,万家灯火如同星海。“中华党……督查行署……”魏渊低声自语,声音在寒夜中几不可闻。“这根系,终于扎下去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山东的博弈不会如此顺利,赵秉德的老滑,周铁崖的倔强,地方胥吏的盘根错节,都将是林默要面对的挑战。但他更相信,自己亲手锻造的这柄“党”与“督查”的双刃剑,以及林默这把冰冷而锋利的“剑锋”,足以劈开任何阻碍。权力网络的经纬,正在他的意志下,以“中华党”为名,以前所未有的精密和强势,编织进大明帝国的肌体深处。而他,作为无可争议的党魁和帝国的实际掌舵人,正站在权力的中心,感受着这庞大机器开始按照他的意志,缓缓启动的脉动。残冬的寒气仍如跗骨之蛆,死死纠缠着河北大地。官道两旁,本该萌发新绿的田野,却被一片令人窒息的枯黄覆盖。蒿草疯长,足有半人多高,在早春依旧料峭的风中起伏,发出悉悉索索的呜咽,仿佛这片土地在无声地哭泣。目光所及,是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木戳向灰蒙蒙的天空,废弃的村落如同大地上一块块腐烂的伤疤。偶尔一缕孤烟升起,也显得那般虚弱无力,挣扎着,旋即被空旷的寂寥吞噬。魏渊勒马伫立在一处坡顶。他早已换下蟒袍玉带,一身半旧的靛青棉袍,风尘仆仆,沾满了长途奔波的泥点。那张惯于在庙堂之上不动声色的脸,此刻线条绷得极紧,下颌微微抽动。千里沃野,尽付蒿莱。眼前这幅由绝望、荒芜和死寂织就的图景,远比任何敌国军报更触目惊心,像一把冰冷的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战争噬咬过的土地,竟是如此满目疮痍。他身后,几名同样便装、目光锐利的亲卫沉默地控着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死寂的旷野。马蹄踏过荒草覆盖的小径,发出沉闷的声响。转过一处坍塌的土墙,前方景象让魏渊猛地勒住了缰绳。几户流民,如同被遗忘在荒原上的枯草,聚在一小片勉强清理出来的土地上。两个枯瘦如柴的男人,挥舞着豁了口、绑着木棍的锈锄头,一下一下,艰难地刨着脚下板结如铁的硬土。每一次锄头落下,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锄头与顽石碰撞的刺耳刮擦声。一个老妪跪在翻起的土块旁,用开裂如树皮的手,徒劳地掰着那些顽固的土坷垃。旁边,一个面黄肌瘦、肚子却异常鼓胀的孩子,裹在破布片里,吮吸着干瘪的手指,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魏渊翻身下马,动作轻缓得没有惊起一丝尘埃。他走到那片开垦地旁,蹲下身。枯草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土腥味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凉。他伸出手,五指用力,深深插进那刚被翻起、却依旧坚硬冰冷的泥土中。指尖传来粗砺的触感,几乎要磨破皮肤。他攥紧了一把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泥土,本该是孕育生命的温床,如今却坚硬、冰冷、了无生气。他缓缓松开手,土块簌簌落下,砸在地上,碎成更小的硬块。他抬起头,目光越过那几个仍在机械劳作的流民,投向远处。在那些被精心丈量、圈占的“熟地”上,同样是一片死寂的荒芜,只有界石孤零零地立着,如同为这片死亡之地竖立的墓碑。一个老汉,脸上沟壑纵横如刀刻斧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拄着锄头喘息。他的目光撞上魏渊,那里面没有好奇,只有一片沉沉的、化不开的绝望,如同脚下这片荒芜的土地。“这位爷…也逃难来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破旧的风箱。魏渊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老汉浑浊的双眼,又扫过旁边孩子那因饥饿而鼓胀的肚子,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他站起身,指向远处那些被圈占的荒地,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那些地为何也荒着?”老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干裂的嘴唇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满是自嘲。“好地?那是贵人们的田产!贵人们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嘿嘿,哪还有力气顾得上这地?更别提我们这些泥腿子,早就跑光了,没跑掉的,也饿得拿不动锄头啦!老天爷不开眼,这地,是铁了心要荒下去,荒到死喽!”:()明末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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